人。
其实季淮初自己也这么觉得,他偶尔觉得自己像是祁免免养在家里的合法鸭子,她的像是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泡沫,那么漂亮,他却不敢碰,怕一捧就碎掉了,只能小心地着,眼睛一眨不眨,生怕错过。
感情的意义是什么,他不知道,他从童年期就没有肖想过甜蜜的恋和婚姻,偶尔会无聊地想象一下,假如和祁免免一起生活会怎么样,这种无聊的问题。
后来他们确实应该是有一段恋关系的。
但不用想,结局一定不会太好,他的失忆就像是一种残忍的结论: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。
昨天母亲又联系他,说约了美国的一位心理医生,希望他周末可以飞过去一趟,他思忖片刻,拒绝了,五年了,他并不是讳疾忌医,只是逐渐想明白,哪怕有些事情回到最开始的原点,让你重去选择,到头来还是会重蹈覆辙。
失忆并没有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创伤,只是头疼而已,只是偶尔会因为空白的记忆而感觉难言的焦躁和空茫而已,只是变得比以前孤僻了些……
即便没有祁免免,他大概也很难顺利和人谈一段甜蜜温馨的感情。
“你不应该感觉到荣幸,你应该退避三舍,可惜你太笨了。”祁免免呢喃,像是困了,声音虚得发飘。
季淮初微微出神:“喜欢你确实不容易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但是我乐意。”
祁免免笑了下:“总有一天你会累的,感到疲倦,想不通,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对你嘘寒问暖,为什么我总是情绪反复无常,你我会越来越不顺眼,越来越觉得我像个异类,你失意落寞想要寻求安慰的时候会发现我甚至都发现不了你难过,或许一两次没什么,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受伤,或许有一天,你连家都不想回。我试图学着你了,但你也到了,收效甚微,我最多能做到这程度了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他拇指按在她嘴巴上,试图手动给她闭麦,“收起你的的分析,你靠直觉就够了。”
“直觉?”祁免免不懂。
“人渴了就想喝水,饿了就要吃饭,开心了想唱歌跳舞,悲伤就想掉眼泪。你想要我接你就打电话给我,想抱我就抱我……不用考虑那么多。”
“你对我没什么要求。”祁免免评价。
季淮初“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