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17
“为什么画那些?”季淮初问她。
祁免免闭着眼,让自己蜷缩在他怀里,车窗外的太阳还没落下去,她一路跑过来,晒得皮肤灼热,可车里冷气开得很低,皮肤被吹得有些麻痒。
季淮初脱了外套,搭在她身上,她个子很高,骨架却小,为了上镜漂亮,体重维持在很低的水平,这么蜷缩着,显得很瘦小一只。
像个打架累了的小猫,凶狠的爪子和牙齿都收起来,只剩下柔软的皮毛。
她想了片刻:“医生让我想一些积极的、美好的东西。我想不出来,想来想去,又绕到你身上,发现我们第一次见面,我竟然还清楚记得。”
那瓶荔枝玫瑰没什么特别的,她也的确不喜欢吃奶糖,之所以还记得,大概是因为他。
他问她是不是喜欢花,其实不是,她只是在想,那花的颜色那么漂亮,究竟是如何形成的,大自然所有美得惊心动魄的东西,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的。
为了被人摘取插在瓶里观赏吗?
那时还小,不明白很多东西并不为他人的目光而存在。
它只是存在而已,是美是丑,都是别人界定的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活着很无,我觉得很厌烦。”她并不是悲观,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如果换个人,季淮初大概会以为她在寻求安慰,但这个人是祁免免,他只是觉出一种难言的悲伤。
“我也让你很烦?”
“你有些。”祁免免娓娓而谈,“我以前也很烦你,但和烦别人不同,我希望他们都消失、毁灭,离我越远越好,但我烦你,又想见你,你离我太近不行,太远也不行,怎么都不好。”
“那我该感到荣幸吗?”季淮初问。
车窗紧闭,从外头丝毫不到里面,季淮初没发话,司机没敢上车,沈助理也待在路边,等待吩咐。
小刀想和祁老板告别,自己回公司,但司机和沈助理都一动不动,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祁老板和季先生起来很恩,这很不可思议。
祁老板起来就像是个没有感情,但却重欲,偶尔会包-养个听话的男孩子养在身边,并且不许他们黏着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