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知道阮元事出有因,自然没有责怪,安慰道:“伯元,眼下已然入秋,京中向来如此,夏暑未退,秋风又来,是得小心点。这不,我车里还多带了一件衣服呢。若是令爱身体确有不适,你先回去照顾她也好,我和大家说说,想来他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。”
阮元道:“其实到了我出门之时,荃儿已经好了不少,今日过得小心些,我想也就能好转了。我也和杨吉说了医馆所在,若是荃儿一直不见好转,就去找大夫来家里看看。渊如今天有空,杨吉也可以找他。想来即便我在家里,也没有别的用处,这一趟还是过来的好。”孙星衍此时已升至员外郎,同样留京办事,但只是五品,又是六部官员,因而弘旿未曾邀请他。
那彦成道:“如此也好,只是……若是京城里实在离不开你,你也尽管回去,我们这边你就放心好了。”回头看时,只见后面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至,看马车样式,乃是宗室之用,对阮元道:“瑶华道人和成亲王之前便去了万寿寺,想来马车中是嘉亲王了,这相见之礼,总是要尽的。”也和阮元走到马车之前,向车内拜过了。
只见车帘掀起,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出来,对阮元和那彦成道:“东甫近日,可还安好?前日在南书房,听东甫讲这‘节用而爱人’一章,回宫想想,实在是受益良多。这位是阮詹事吧?之前朝会我见过你,只是我深居宫城,不免与你往来的少了些,是我的不是。”乾隆时皇子居于紫禁城中的南三所,无事不得随意出宫,这日也是弘旿在外相邀,乾隆觉得无妨,才允许二位皇子出门一游。所以平时无论成亲王还是嘉亲王,阮元都没有来往。
阮元看眼前这人时,只觉他方面大耳,体态从容,言辞行止,颇为朴实,并无寻常皇族的富贵骄横之气。只是朴实之中,自有一番气度,非久读经史,不能如此,绝非无学之辈。他平日朝会,也偶尔可以见到这些亲王宗室,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乾隆第十五子,嘉亲王永琰。只是碍于宫禁规制森严,一直不得交往。此时见嘉亲王出言相问,也回礼道:“回嘉亲王,臣平日事务繁多,又兼愚钝,故而办起事来,比其他人慢了许多,不得闲暇拜见嘉亲王,是臣疏忽了,今日原是要请嘉亲王见谅的。嘉亲王贵胄之身,原不应做如此谦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