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,身上还有基础病,知道自己大概率承受不了开胸手术,想安安稳稳的离开,不想折腾……”
秦谟扯了扯唇,道:“所以联合你和家庭医生一起瞒着,连进一步的检查都拖着不做。”
福伯没说话,默认。
秦谟冷笑。
年纪越大越不让人省心,倒是一点也不怕死。
他抬手按了按眉骨,压了压深处翻涌的躁郁,沉声道:“你先回去吧,好好照顾他。”
福伯跟了老爷子大半辈子,跟他说了半天要积极治疗结果一句话也不听,还是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。
他这一变故也把他吓得够呛,至今仍然心有余悸,不用秦谟吩咐,他也不可能再任由这老头子胡闹下去。
这次帮着他隐瞒,他已经是悔不当初。
他面带愧色,“三爷,抱歉。”
秦谟冷淡的声音压下来,“下不为例。”
——
福伯离开,他转身去了吸烟区。
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的烟瘾卷土重来,他需要尼古丁来麻木他烦乱的心绪。
江挽声不放心秦谟,最终还是没忍住过来找他。
转角的吸烟区里,人并不多,她一眼就看见那抹高大的身影,身姿落拓挺拔,格外打眼。
白茫的烟雾模糊着男人冷感的五官轮廓,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流利分明的侧颜弧线,唇间咬着烟。
带着不近人情的疏离冷漠。
她迈步走进去,男人罕见地没有发现她。
她轻叹,直接握住男人夹着烟的那只手臂,用了些力道往下压。
男人泛着冷光的眸子一瞬间扫下来,但在触及到有些被吓到的女孩时又猛然凝结,他松弛下来,顺从着放下手臂。
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,“抱歉,吓到你了。”
江挽声摇摇头,“没事。”
她缓和着声音,“你要去进监护室看看吗,伯父有些清醒了,可以见人。”
秦谟顿了下,指间猩红燃烧,他凝视着她,忽而将人整个拢至怀里,力度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
江挽声猝不及防,肩膀有些被惊到下意识地耸起,两只手无所依地悬在半空愣怔住。
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,呼吸间吞吐的灼息让她那一小块肌肤都有些发麻发烫。
她的心像是被人用一只大掌紧紧挤压着,生生逼出酸涩的苦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