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石子踩得嘎嘣作响。手上拎着的紫铜火铳,随他们腕上转动,晃得吊儿郎当。
他们大多数是不惑之年的老油条,平日里在各布政司守备军混得久了,除了偷奸耍滑没别的本事。好容易混进三大京营之一的神机营,更是端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。
他们看来人,冲在最前头的一骑,是青鬃大宛,马头上照着细密的麟甲。背上之人银凤翅盔红缨高耸。可头盔下的面容,则是一副毛头小子模样,便嘻嘻哈哈起来:
“哪来个细皮嫩肉的瓜娃子,敢指使爷爷们!”
魏琪身边的千总怒喝:“大胆!这是神机营左哨魏参将!”
“哟?魏参将!”方才说话的黑脸大胡子,将手中火铳随便一扔,走上前来,“对不住啊,咱们都是从地方上来的军户,只听过都指挥使、百户千户,不太懂这营里头,参将是个什么头衔?”
他话音刚落,身后众人便捧腹大笑。
魏琪挂怀着前头陆云礼的安慰,本不愿多费口舌,可见他们似乎有意耗着,便扫了一眼面前人的胄甲,正色说道:
“本将是左哨参将,帐下有两个你这样的守备!”
见他猜出自己是右哨守备,这黑脸大胡子微微诧异,旋即笑呵呵说道:“那您管得了左哨,还管得着右哨?手伸得够长的。”
魏琪亦是露着白牙笑道:“右哨我是懒得管,自有总兵大人约束。您老怎么称呼?”
“弟兄们都叫我刘爷~前儿是山西布政司绛州千户,得了咱们王家十七老爷的提携,来做这神机营右哨的守备!知道王十七老爷是谁吗?那是…”
“呵…”魏琪冷笑一声打断,“这事儿奇了,神机营从不养闲人,岳总兵怎么由着下头人胡搞,什么糟鱼烂虾都往里头塞?”
“小子!你说谁是糟鱼烂虾!”
刘守备手下人见他张牙舞爪要动手,连忙将其拉住:“守备,这人是岳总兵的外甥,可使不得!”
“行了,本将没闲心跟你耗,把道让开。”听着前头越来越清晰的刀兵之声,魏琪失去耐心。
“让道?”刘守备脸色更黑,胡子炸起,“岳冲了不起?爷爷战场上搏命的时候,他就是给老子提靴的!今儿咱把话撂这,右哨的地界儿你想过去,除非让你舅舅给老子磕几个响头!”
右哨将士听罢这话,登时架起火铳,对准面前左哨军。
这还是魏琪头一回被自己人拿铳对着,他正了正头上的银盔,冷了脸:“你方才说的,那王家十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