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前,武烈河十七渡口。
神机营左哨军参将魏琪,带着将士们收拾完一地狼藉,重新在宽道上布置围栏和拒马,又蹬上瞭望塔。
“今儿真是怪了,平日里少见的野猪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,成群结队没命似的疯跑。”
“可不是!”一个千总从他手中接过银枪,“刚有弟兄说,扎营在南边二里地的右哨军,还看见成群的马蜂朝下游峡谷去了,邪性的很!”
“是吗?那你没想着叫他们右哨的过来,说咱们烤了野鹿请他们吃酒?”
“嗨~”那千总一边擦着魏琪的枪,嘿嘿一乐摆摆手,“右哨那边换了个守备,不叫下头人和咱们左哨的瞎混,咱们哪敢说今儿要开荤?”
魏琪打着哈哈,来到瞭望台极目远眺。
远方的天空虽红灿灿一片,可南边玉带般的武烈河下游,不知怎的竟起了大雾。两侧密林被笼罩其中,只能看清松树的碧绿塔尖。
而从那浓雾中,似乎还隐约传出金属的碰撞声。
“头儿,下头好像有动静!”负责观察敌情的将士禀了一声。
魏琪听罢,接过身边将士递来的紫铜描金千里镜,睁着两只眼睛顺势望去。
只见视线内一片白雾,什么都看不见,敏锐的嗅觉让他察觉出危险的气息。
燕王早就通知自己,刑部尚书陆云礼今日会在十七渡口与他汇合,再以入夜孔明灯为号,护犯人蔡察面圣。
算算时辰,这陆大人应该早到了才对。
如今不但他一行人没个影子,连燕王也不见踪迹。
莫非是出了什么事?
想到这,魏琪抬步走下台阶:“三百火铳手,随本将去下游查探。”
“是!!”
众将士集结在后,魏琪翻身上马,将银枪火铳挂在身侧,眉头已皱成个“川”字。
再想到右哨军调来个新守备,估摸着连火铳怎么点都不会,若是真被人偷袭指不定乱成什么样。
魏琪不禁又照着马**抽了两鞭子,一路风驰电掣,向下游行去。
可才行了不到二里地,就远远瞧见一行身着明甲的神机营右哨将士,横在道中央。
百来号人,又不能踩着他们过去。
他冷眼打量了两圈,见面前众人懒散得没半点“兵”的骁勇之气,便高声问了一句:“前头有动静,你们就在这干看着么?”
周围的人听罢,“哗啦”一声围了过来,将脚底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