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落在地的兵符,嘴角的笑意几乎压藏不住,上前问道:“祖父,这兵符……”
“你……收着吧。”唐休璟说罢,重重地咳了两声,拄起拐杖,头也不回地朝内院走去。
唐之婉随剑斫峰离开了尚书府,乘坐马车去往大理寺,一路上一语不发。待入了刑讯室,衙役关上沉重的乌木门,室内便陷入一片晦暗,唯余天井投下的亮光照在正中的案几上。不得不说,唐之晴从未进过刑讯室,本以为至少应有两三人,不想只有剑斫锋一人坐在对面,连个主簿也无,她瞥了剑斫锋一眼,垂头看着木案上的刨花,继续一言不发。
剑斫锋如何看不出她貌似平静的外表下满是怨愤,无声叹了口气,寒如坚冰的眉眼终于软了下来:“抱歉,我知道你一定恨我怨我。但也请你相信我,这一切都是必要的。”
唐之婉掀起眼皮瞥了剑斫锋一眼,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:“你又不欠我什么,不过是秉公办事,那兵符确实是我拿的。你剑斫锋一向铁面无私,无论找何人垫脚都是应该的,我又如何敢怨你怪你。”
若是她气急败坏骂他两句,剑斫锋心里还能好受几分,便是这样绝望冷然,实在令他心里不是滋味。然而既是必做之事,便不能被情绪左右,剑斫锋站起身,又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,背手道:“希望你明白,纵便你我相熟,我剑斫锋身为大理寺正,也不能枉法。你若想清楚了,便将供词悉数记录在案,然后签上你的名。若是渴了饿了,我的同僚会为你准备。大理寺还有旁的事,恕剑某先行一步。”HTtρs://Μ.Ъīqiκυ.ΠEt
说罢,剑斫峰便转身离开了刑讯室,只留唐之婉一人坐在案几旁,对着案上那份空白案卷发呆。上一次的胭脂案,她曾以为自己难免牢狱之灾,彼时正是剑斫峰极力为她申辩,才令她免于灾祸。如今看来,那不过是公事公办,乃是为了所谓律法公正,怎可能是为了她呢?唐之婉自嘲一笑,拾起一旁笔架上的毛笔,方要写字,又发觉砚台里连一滴墨都没有,只得先自己研起墨来。
虽然平素在丹华轩也要写字记账,亦要研磨胭脂水粉,但像这般舞文弄墨,着实不是她所擅长,直到日薄西山,她方才把这千余字的供状写完全。
许是听了剑斫峰的吩咐,大理寺的衙役倒算是客气,茶点不缺,只是她担心祖父,全然没有胃口。待她终于将供状交与了衙役,衙役却只是将那供状收了,一眼未看,径直领着唐之婉来到了三品院,带进一间房后便退了下去。
本以为还能见到剑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