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偷窃的可能性小,一众围观的侍从护卫们终于松了口气,继而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目光最后都落在了唐之婉身上。
剑斫锋似是对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,继续说道:“既然外盗和家贼都排除了,那么剩下的便唯有一种可能。此前我已问过唐尚书,都有谁知晓这密符,得知除了唐尚书本人外,唯有只有大郎君与二娘子知晓。那么为何剑某认为唐二娘子有嫌疑,则是……”
众人听得认真,未留神那唐休璟突然一改慈祥老者的模样,
手中黄杨木拐杖“咚”地触地,怒不可遏道:“一派胡言!”
所有人,甚至包括唐之婉与唐之晴在内,都从未见过祖父如此动怒,本窸窣不断的人群即刻变得鸦雀无声,然而下一瞬,他便不可遏制地大声咳喘起来,
“祖父!”“祖父!”唐之婉与唐之晴双双唤道,但唐之晴尚未动,唐之婉便上前搀扶住了祖父,熟练地抚着唐休璟的后背给他顺气,见祖父的面庞由苍白转为酱红,她急对管家道:“快把平咳化痰的丹丸拿来!再去请疾医来!”?“且慢,”剑斫锋仍是那副铁面无私的模样,“大理寺宣案之时,任何人不得妄动!”
唐之婉只觉心底的怒气就要掀开脑顶,先前那个她尚算熟悉的剑斫锋全然不知何处了,眼前这厮冷漠到令人发指,但祖父的咳喘越来越厉害,不大澄明的双目已开始微微向上翻,但纵便在此时,他仍用粗糙干瘪的手紧紧握住了唐之婉的小手。
便是在这一刻,唐之婉压抑半晌的眼泪终于不可控制地飞溅而出,她噙着泪,望向眼前那个模糊疏冷的人影,大喊道:“你这断案的呆子!是我拿走的兵符,你满意了吗?我祖父本就身体不好,你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对我说,非要如此兴师问罪。若是让我祖父今日有什么闪失,我唐之婉一定要你的命!”
说罢,唐之婉将此前一直贴身收着的兵符从怀兜里摸了出来,袖笼里甩出,扔向剑斫峰。剑斫峰一动未动,任凭铜铸的兵符直直砸在自己的额角上,鲜血汩汩流出,缓缓滴在了足下的青石板上。
人群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,在众人或疑虑或看戏的目光下,唐之婉接过管家取出的药葫芦,喂祖父含下,待他终于喘匀了气息,她示意管家上前扶住祖父,自己则后腿两步,至祖父身前,跪地叩首行了个大礼,起身对剑斫锋道:“我随你去大理寺。”而后先行向大门外走去。
剑斫峰神色微动,但也不过一瞬,他对唐休璟叉手一礼,随即也迈过门槛走出外堂。
唐之晴捡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