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的废墟堆上摔落下来,她虽竭力稳住了平衡,却仍崴了脚,“哎呦”一声,吃痛不已,见那孙道玄木呆呆立在旁侧,不禁好气又好笑:“我说你这人,同伴伤了你不管,戳在那里看热闹?”
孙道玄闻声,凑上前两步,看着一**坐在废墟上薛至柔,终于伸出了左手。薛至柔见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,隔着袖笼一把拽住他的手,自行跳了起来:“出二两气力是不是能累死你……”
孙道玄猝不及防一个踉跄,两人挨得极近,又瞬间分离。孙道玄只觉面色瞬间涨红,再一次庆幸有这驴皮做了伪装,嘴上却装作吃痛:“嘶……我这价值连城的左手,若是被你拽脱臼了,你可赔得起吗?”
薛至柔乜斜他一眼,不屑道:“我怎不知你的‘鬼手’?案子查不清,命保不住,你可要成‘鬼头’了,还有气力分辩这些?”
薛至柔语调轻快活泼,与平日无有任何区别,孙道玄未留神她通红的耳尖,只怕自己多说会暴露心思,不在分辩什么,就这般隔着袖笼,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薛至柔来到了凌空观东角上。
案发之后,薛至柔向剑斫锋指认的最初起火点便在此处。这里的废墟确实较别处烧得更为彻底,几乎不剩一块整木。孙道玄与薛至柔在瓦砾堆里翻了许久,一无所获。
难道是大理寺已将全部证物搜罗出来,带回大理寺了吗?可若是有所发现,剑斫峰应该会告知于她才对。
薛至柔困惑十足,打开随身的包袱,摸出个竹草编的小笼子,里面正是剑斫锋先前所赠的飞奴,她速速将心中疑虑手写成书,塞入信筒中,放飞了小飞奴,自己则趁此机会稍事歇息,查看一番受伤的腿脚。
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飞奴如预期回还。薛至柔展信一读,只见上面写着:
“起火点周围大理寺确已搜讫,无甚斩获。瑶池奉若欲探查起火缘由,恐当从旁处入手。”
孙道玄瞥了那信笺一眼,发出了一声哼笑。薛至柔似乎对他的态度比对剑斫锋的回答更感兴趣,抬眼问道:“你不信剑斫锋?”
“非也,只是觉得他在说废话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信他。”
孙道玄似是话里有话,薛至柔却无暇细品,只想着何处才是他所说的“旁处”,她的目光在整处废墟逡巡一圈,抬手指向那未完全倒塌的钟楼,问向孙道玄:“你可有办法,能上去那钟楼之顶吗?”
“怎么可能?此楼危若累卵,没有阿雪那般飞檐走壁的本事如何敢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