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至柔无奈,少不了打圆场:“还请武驸马勿怪,这人自幼被人狐养大,一点规矩也不懂,好在还算衷心得力。我母亲出远门担心我冒失再遇险境,便把他留在这里帮衬我一二,我也时常被他气得半死呢。”
武延秀也很有礼节地合着她笑,示意随行小厮端上携带的礼品赠与薛至柔:“此一番来,也不单是我这做兄长的来看看你,亦有皇后与安乐的意思。说到底,我们都不相信薛将军会与新罗人串通谋害帝后,可如今大理寺与刑部查了如此之久都没有眉目,圣人也着实着急,已发了三两通火。听闻你又在南市遇袭,皇后命安乐与我必前来宽慰你几分,怕你小小年纪遇上如此多事会钻牛角尖。安乐近来事多,便遣我先来了。”
薛至柔听了这话,忙避了席,叉手道:“卑**之身,竟叨扰皇后与安乐公主,实在不该。我阿爷之冤尚未洗清,我不便前往谢恩,还请驸马替我言谢。”
“哎,你这丫头,你我说闲话,便不必如此多礼了。”武延秀示意薛至柔起身,又叹息一声,“也无怪圣人生气,安东重地本就紧要,薛将军即将升任节度使的关口竟出这样的事,怕只怕这案子拖下去会导致边地动荡。对了,至柔,我记得你颇擅长查案,又事关自己父亲,可有收获吗?”
薛至柔耸耸肩,神色无奈又焦急:“寻常市井的小案子我尚且能查明白,这案子没头没尾的,我可当真是没有一点头绪。”
“莫心急,”武延秀宽慰道,“你可还记得两年前那个马球的案子?若无你襄助,我早不会是现在的光景。你确实是做法探的材料,切勿妄自菲薄。”
薛至柔打从心底感激武延秀,父亲入狱这段时日来,她也看出了不少眉眼高低,好在唐之婉、李隆基、薛崇简与武延秀皆待她如初,也算是难得。HTtρs://Μ.Ъīqiκυ.ΠEt
薛至柔与武延秀又闲话片刻,喝了新烹的江南茗茶,武延秀看出她精神不佳,便起身请辞。
薛至柔顾不得什么家训“不得昼寝”,回卧房倒头就睡,竟梦到了武延秀所说的那个马球案。
说来那可是薛至柔第一次做法探,就发生在两年前,彼时她尚未到及笄之年,跟着父母亲从辽东边地回长安述职,赶上薛崇简生辰。
先前因则天皇后病逝,薛崇简等人皆要守孝,生辰多年未操办。此次薛至柔回来,恰逢母亲不在长安,薛崇简便包下了鸿胪寺专为接待各国使臣用的驿馆,请了城里最好酒肆的庖厨在馆中设宴。
对于薛至柔来说,去凑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