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热闹尚不如斜在胡床上看几页书来得自在,便连声拒绝。可那薛崇简也是个杠头,竟请了李隆基与武延秀前来做说客,薛至柔无法,只得硬着头皮随他们去了。
马车尚未入驿馆的院子,便听薛崇简吆喝道:“哎,玄玄,你可真难请,你若再不来,我们就去你家吃饭去了!”
薛至柔挑开车帘,面不改色道:“我阿娘正煮饭呢,你若想去便去,还能捞上一碗汤饼吃。”
先前则天皇后在世时,孙辈中的许多人都十分畏惧她,唯独薛崇简能与她相谈甚欢。可他却怕极了自己的母亲太平公主与薛至柔的母亲樊夫人。说起来母亲对他已算十分娇宠,樊夫人对他也算客套有礼,天知道他为何会像老鼠见了猫似的。
听了薛至柔这话,薛崇简吓得一缩头,讪笑着未敢再应,惹得李隆基与武延秀皆大笑不住。
薛至柔本想着吃个饭便走,但看门口侍卫在侍弄马匹,便忍不住问道:“待会子可是要打马球吗?”
“崇简都花大价钱包了这地界,不打如何对得起他?”李隆基笑道,“只可惜崇简不会骑马,只能作壁上观了。”
“哎三郎三郎,你可别说了。”武延秀连声阻止,打趣道,“待会子崇简又要赖人,说我们在至柔面前揭他的短了。”
两人又是大笑,说话间,众人进了宴客厅,分头落座。薛至柔的目光还定在门口那几匹骏马上。不消说,她自幼长在边地军营,极爱打马球,整个人再不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,而是盘算着饭后也要上场打两圈。
一顿饱餐之后,驿馆的侍者给在座每位端上一只精巧的莲瓣纹金盏,薛至柔抬手揭开其上的夜光玉罩,只见其内乃是浇了山楂玫瑰酪的酥山。夏日酷暑,这酥山冒着腾腾冷气,令人未尝其味便心气舒爽,在场诸人无不夸赞薛崇简心细,筹备得当。
薛至柔却只觉得食不知味,将小手拢在嘴边,轻声对不远处的李隆基唤道:“殿下……你们何时开始打马球啊?”
李隆基立即明白了薛至柔的意思,起身笑对众人道:“诸位,容本王为大家介绍一下:薛慎言将军之女至柔,颇擅马球。如今欢宴已毕,邀各位前去舒活舒活筋骨,不知可有同好一道?”
众人酒足饭饱,本都有些困酣,听了这话立即来了精神,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马球场赶去。薛至柔发觉那身为寿星的薛崇简却不在,正纳闷之际,那薛崇简不知从何处赶了过来,嘴边还沾着一片醒醉草,想来是不胜酒力,偷偷吃醒酒汤药去了。
薛崇简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