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家二娘子了?”
薛至柔心情急迫,越说凑得越近,孙道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丽容颜,只觉喉头发紧,不自在甩下一句:“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唐二洗冤罢”,便逃也似的回阁楼躺棺材板去了。
薛至柔一脸狐疑地看着孙道玄房中的荧荧微光,心想剑斫锋那混小子恐怕当真是趁她不备诓骗了唐二娘子,难怪三五日的来寻她,见她摊上官司急得上蹿下跳的。
薛至柔既好气又好笑,一**坐在了方才孙道玄所坐的磨盘上。可她心里并未再想唐之婉与剑斫锋的事,而是在想方才与孙道玄气息相交的那一瞬间。
不知为何,她竟觉得这场面曾发生过,可搜肠刮肚思量,却根本摸不着没有头绪。薛至柔摇摇头,暂时将这些事抛诸脑后,毕竟眼下最要紧的可是先为唐之婉洗清冤屈,只是不知道短短三两日的时间,那剑斫锋到底靠不靠得住?
一轮清浅的上弦月挂于天幕上,朦胧得好似随时会被流云吞没。剑斫锋驾着车马,飞快地驶向立德坊。筆趣庫
时辰虽已不早,南市却依旧灯火如昼,过了新中桥后,照亮前路的便只剩下了民宅透出的点点烛光。
唐之婉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车里,丰润的双唇抿着,四周发白,唇中殷红,仿若时兴的蝴蝶唇妆。此时此刻,她表面平静,内心却是五味杂陈。
果然呐,父母的话分毫不差,想要凭靠手艺开一家铺子,自给自足当真不易。只是擅长调配穠丽秀美的颜色,只是擅长制作馥郁沁脾的香气,便以为自己能做出最好的胭脂,傻乎乎地开了丹华轩。全然忽略了自己并不懂如何经营生意,大半年间卖出的胭脂屈指可数。
可她并不想放弃,想起开张那日,年迈的祖父带着许多部将前来为她打气助威,她便能抖擞被失意之雨淋湿的羽翼,重新振作起来。
但眼下的危机,却是令她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中。她做的胭脂……竟害得一个好端端的人丢了性命,每每想到此,唐之婉的眼泪都会迅速漫上眼眶,无法遏制。
剑斫锋专心驾驭着马车,一路无话,此时却像是背后长了眼,忽然出声道:“你平日里不是很爱说话吗?怎的今日倒是沉默是金了?”
唐之婉飞快地将眼泪揩去,竭力稳住声线:“我在想案子的事……也不知道薛至柔怎么就判断那位宋夫人闻不见气味的,这三两日的功夫,怎么查得清啊……”
“瑶池奉应当不至于不中用,”剑斫锋未回头,声音十分渺远,像是午夜梦回轻柔的呓语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