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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淮初又去了医生,医生引导他探寻那部分他主观上并不愿意想起的记忆。
从哪里开始呢?
他其实记不清,于是便从小时候回忆起。
他说,医生听着。
他比祁免免大两岁半,姑且算三岁吧!
祁免免岁的时候,他第一次见她。
穿着白裙子,唇红齿白,和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,顶多瘦弱了些,得出来是被照顾得很好的。
那时候,谁了,都不会说她被虐待的。
她只是脾气有些怪,既不是那种哭哭啼啼闹着要这要那到处破坏的小孩,也不是那种那种安静腼腆怯生生的小姑娘。
她身上有一种冷漠而残忍的气质,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大关心,缺乏敬畏感,也就缺乏一种自我约束的能力。
因此她常常做出一些大人无法接受的事情。
比如报复心强。
比如反应过激。
这在大人来,是非常没有礼貌和教养的东西,这代表着一个孩子天性的残忍和冷漠无情,注定是不会被社会接受的。
祁母本就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倍感痛苦,她那稍微涌上来的母,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消失殆尽。
她感觉到疲倦、厌烦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小孩那么可乖巧懂事,为什么自己的这个却像是个魔鬼来不断地折磨她。
终于,在事业再次陷入忙碌之中的时候,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借口,把孩子重送回了岛上。
她想,再大一点,或许再长大一点,就好了。
但是天不遂人愿,仅仅一年半,祁老爷子就病危了,肺癌,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,医生说,最多两个月。
老爷子被接去了江城,祁免免自然也重回到了那里。
她还是老样子,不大说话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外界的反应寥寥。
季淮初的母亲甚至怀疑过,那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。
但事实上她是可以听懂别人的话,做出反应的,只是她不想。
她的家人没有人怀疑过她精神或者心理有问题,只是觉得小孩个性突出,又被爷爷宠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