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它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小话,有时候说着说着黑色大鸟就会用嘴巴去叨对方的脑壳,或者用翅膀去搓对方的尾巴,旋即招来一通毒打,紧跟着一连串他绝对没有安排在课程里的词语。
小陈把整件事都怪在大宝和小宝身上。
据他所知,这两只亚马逊鹦鹉的前任主人是个道上混的,每天在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总会飙出一些“奇奇怪怪”的词句,常年耳濡目染,精于学舌的亚马逊鹦鹉也不可避免地学会了很多。
有一次大宝的脚环不小心挂在树枝上,把它挂疼了,那天小陈抓住它给伤处清理的时候听它发了一通脾气,连/珠/炮似的叫着“知道我是谁吗”、“这棍子下去你可能会死”和“等下就把你埋在地里”之类的话。
不,他完全不想知道这些话是从哪来的。
至于小宝就更绝了,它说话的功夫比不上自家配偶,但说话时的姿态学得十足十,每每要发飙时总会把两只翅膀打开一半架在身体两侧,脚爪叉开,身体后仰,看起来颇具风范。
安安不可能自己学坏,大黑刚来的时候也是个很乖的憨憨,所以小陈坚决认为是大宝和小宝带来的影响。
为了防止这两只老刘特别喜欢的、将来肯定会带到老朋友聚会场合的大鸟张嘴就对某个老人家来一段“小心挨打”之类的怪话,小陈一边腹诽自己的工资不够高,一边尝试对它们施加正面的影响。
正面影响——
指把鸟放在沙发后面让它们看电视。
事实证明这两只鹦鹉确实聪明,第二天就学会了如何使用遥控器,并开始自己掌控想看什么节目、看多长时间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十次里面有九次电视都被调到法治频道。
更夸张的事发生在十月份。
那会儿电视台正好在放一起被破获的鹦鹉走/私和非法交易的案件,一黑一蓝两只鹦鹉盯着就挪不开眼,看得津津有味,安安还跳到小陈肩膀上一边拼命打他脑壳,一边喊着“办/证”,“办/证”,笑得老刘差点把茶叶呛到气管里。
它的行为并非毫无作用。
老刘大概是看到电视节目心有戚戚,于是连夜给几个同样在养鸟的老朋友打了电话,询问他们哪里可以得到稳妥的一条龙服务,赶在翻年之前顺利完成了进度。
对此,小陈感到十分欣慰。
比他更欣慰的大概只有强迫自己看了一个月法治节目的安澜和诺亚——他们连做梦都要梦到各种各样的法学术语了。不过这几个月的摄入和练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