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。
透过前车窗玻璃,能看到从院内爬出的蔷薇。
粉嫩的花朵,在雨水中轻轻颤动。
记忆的碎片,疯狂从脑海涌入眼底。
隐隐间,谢凝似乎还能瞧见慈爱儒雅的外公,披着一身自己编织的蓑衣,拎着竹质的鱼篓,穿着黑色的塑料水鞋,一边进门一边呵斥:“下雨了还在院子里疯,感冒又不肯吃药打针,赶紧进屋换衣服。”
将车停在院外,谢凝打开车门。
五岁以后,她跟随外公四海游学。
直到三年前,外公的身体越来越差,她劝说外公回国。
丽水气候宜人,适宜养病。
可外公到底没能撑过那个烦闷的夏天。
打理好外公的后世,谢凝在这里住了三年。
每天都要去墓园陪外公。
在他的墓碑前自弈,抄写医书,唱两段京剧,弹几曲古调……
小院木门上的铜锁,是谢凝半个多月前离开时刚换的,钥匙她一直带在身上。x33
院里所有的陈设还是外公尚在时的模样。
没有热水器,没有空调,古朴雅致。
红木的衣柜里,有她之前穿过的衣服。
想着总得回来打理,便没有全部带走。
烧了点热水随便擦了身子洗了脸,没什么胃口,脑袋越来越沉,早早便睡了。
秦御的车没有跟得太近。
天色越来越暗,江桓低声提醒:“四爷,看这样,谢小姐今晚大概要住下,这小山村里没有旅店,天不早了,是回镇上,还是……?”
“回镇上。”
江桓应了声,没再多话,闷声开车。
秦御此行只带了江桓,他就喜欢江桓这种沉稳话少的性子。
镇上旅店的条件自然比不得市里,更比不上京城,但好在足够干净爽利。
秦御洗过澡躺在床上。
一整夜,断断续续的浅眠。
心上总蒙着一层厚厚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