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中堂、阮中堂!”不想就在此时,伊里布的声音也从外面传到了阮元耳畔,随即阮元只听得脚步匆匆,竟是伊里布带了两个人上前。其中一人乃是四品官员打扮,而另一人阮元居然认识,正是上一年间,前来昆明向自己求援的车里土司头人刀太康。
“莘农,今日是何事这般着急啊?还有,这刀老寨主怎么……怎么也到了咱们昆明呢?”阮元上前迎下伊里布,便即问道。
“阮中堂,不好了,那车里的土司刀绳武,如今的样子,是……是要反了!”伊里布方才平复气息,便向阮元说道:“就在之前半个月,那刀绳武带着大批人马,袭击了刀老寨主的别寨,老寨主如今没有办法,只好投奔了迤南道的胡道台,现在这刀老寨主,也已经是无家可归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阮元听得伊里布之言,也当即吃了一惊,忙向一旁的刀太康问道:“刀老寨主,如今车里那边,究竟是什么样子?”
“阮中堂,还是下官说吧。”一旁的那名四品官员向阮元说道:“下官是迤南道胡启荣,去年的时候,这刀老寨主便与那刀绳武结怨,当时中堂认为这些都是刀家自家之事,就托下官居间调停,所以,下官很快护送老寨主回了车里别寨,此后下官便即准备调停之事,前去车里大寨约见了那刀绳武。谁知……谁知那刀绳武,竟早有犯上之心!下官带了绿营兵过去的时候,那刀绳武不仅神情倨傲,对下官不行拜见之礼,而且还把寨中之人尽数召集了起来,在他大寨列队迎接我等。那些人一半以上都带着兵器,这……这显然是在对我们示威啊?下官也看得清楚,其中有一些人,样貌打扮根本不是本地寨民,他们都是缅甸和南掌边境部落之人,可那刀绳武对于此等境外之人,却是无比信任,一直充作亲随!我把总制之言都告诉了刀绳武,劝他不要和刀老寨主开战,可那刀绳武却说:‘你们总督的话,我听到了,但我会不会对我叔叔动手,这件事由不得我,我叔叔从来奸诈狡猾,想着谋夺我土司之位,所以我集结这许多人,乃是为了自保。我可以对我叔叔客气,但只要他有什么奸猾之念,那我也为了自己的性命,还能顾得上他的性命不成?至于这车里土司,不管是我做主,还是我叔叔做主,总之都是我刀家的车里,你们总督就不要多管闲事了。’他一边说着,一边还问起属下,这一日有无违法犯禁之人,很快他们就带了个人上来,说是那人昨日犯了盗窃之过,那刀绳武更不答话,一刀便把那犯人人头砍了下来,还跟我说:‘胡道台,我眼里最容不下沙子,这人做了坏事,那就该死,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