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呢!”
“是吗,这可真的要恭喜夫子啊!诂经精舍这个心愿,终于……终于成功了啊?!”孔璐华自然知道阮元心意,学海堂成立之后,阮元便即反复念及诂经精舍,说是如果精舍得以重建,自己死亦瞑目,如今终于听到了诂经精舍复兴的消息,也是说不出的开心。
“老爷,扬州有信到了,看样子,好像是扬州的刘老爷……”谁知就在这时,袁三却带着一封书信到了阮元书房之畔。阮元听他语气颇为紧张,也当即起身迎上,从袁三手中取了书信。谁知书信方才拆开,看到第一页时,阮元心中便即一惊,不过片刻,双目之间便浸出了泪水。
“金门兄,你怎么也……”
原来这竟是一封讣告,言及就在一个月前,阮元旧友,致仕后便受阮元恩惠,一直居住在扬州的刘凤诰已然因病去世,得年七十岁。阮元想着己酉科同学又少了一个,而此时官员之内,相熟的同年亦不过只剩自己与那彦成二人,心中怆然,不觉泪落衣襟。
“夫子,金门先生他不在了,是吗?”孔璐华小声问道。
“是啊……金门啊,虽说我一生之中,最难过的日子便是因为他的事。可是……可是我并没怨恨过他,他从齐齐哈尔回来,我也一直以他为友。虽说金门已是古稀之年,生死祸福,半由天命,可如今……我还是……”说起旧日之事,尽管阮元曾经因刘凤诰一案失足,但无论如何,自己如今已是总督之身,早就超过了当年的巡抚之职。所以阮元便也不再在意昔年刘凤诰欺瞒自己的谎言,只觉得年近七旬,最后的人生路上,又少了一个陪伴之人。wap.bΙQμGètν.net
而仔细触摸之下,只觉刘凤诰这封讣告入手甚重,似乎信封之内尚有不少其它信件,阮元也向内摸索,竟抽了一叠信纸出来,见上面笔迹,显然便是刘凤诰的遗书。阮元便也背过身去,默默看着刘凤诰最后写给自己的书信,一时之间,竟也连连叹息了数声。
“夫子,金门先生他……”看着阮元感叹之状,孔璐华也不觉问道。
“金门他……他把二十年前的事,都写在了这封遗书里面。事到如今,当年金门醉酒之事,我终于完全清楚了。可是……唉,毕竟都过去了啊……”阮元看着那封书信,心中也是五味杂陈。
原来,刘凤诰数月前自知命不久长,想着阮元被自己牵连,一度罢官,却还能不计前嫌,将自己安顿于扬州,安度晚年,自己惭愧无地,也清楚当年旧事之中的秘密,只有自己一人清楚。为了向阮元悔过,刘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