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阮元与孔璐华笑道:“夫子这些年做的事,我和福儿、祜儿都记得清楚呢。夫子在广州做了九年总督,兼署巡抚六次,九年出广州阅兵十四次,受阅镇道,前后累计有三十九处。夫子兴办学校,修了学海堂和三水行台书院,广州城修葺一新,就连不少州府的监狱和粮仓,夫子都用余钱重新翻修了一遍,还有炮台、桑园围石堤、英清峡纤道、广州贡院……”
“好啦,今日是夫人生日,应该我们为夫人庆贺才是,至于我的事……也确是劳烦你们随时记录啊,要不然还不知以后会忘记多少呢。”阮元听着刘文如历数自己督广之功,想着虽然也有遗憾,可毕竟还是做成了很多事,心中也自满意。
“夫子,我……我也没什么事啊?最近辑录的一些诗作,我想着再刻一卷诗集出来,剩下的,还是多陪陪你们,一起安享天伦之乐,这样最好了。”孔璐华一边沉浸在一家人的安乐之中,一边却也想起了幼子幼女之事,向刘文如问道:“书之姐姐,如今我担心的,还是孔厚和正儿啊?孔厚早就跟苏州彭家订了婚,我和夫子商量着,最好是让他回扬州成亲,正儿呢?不是也同吴中堂家订婚了吗?我看啊,也让正儿一并回扬州,把婚礼在扬州办了,以后吴公子也要入仕了,就让她陪着吴公子吧。”
原来,到了道光六年,阮孔厚和阮正都已经渐渐长大,阮元也已经为二人指定了婚事,与阮孔厚结亲的苏州彭氏,在清中叶同为官僚世家,乾隆朝便有彭启丰位列六部尚书,正是与阮孔厚成婚之彭氏之曾祖父。而阮正则许配于先前协办大学士吴璥之子吴慈,吴慈因家中恩荫之故,很快就可以进入官场为官。
但阮正一旦出嫁,却也意味着阮正将会与阮家众人,尤其是母亲刘文如分别。是以阮元虽然定下了婚事,却一直在犹豫,不知何时让阮正北上为好。刘文如想着自己女儿婚配之事,心中却也落寞,不忍阮正就此与自己相别万里,想到这里,也只得向阮元道:“夫子,我……我没事的,只是……夫子先前也说,如今督粤已近九年,不知有无迁转之事,既然如此,我……我还是想再等一等,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呢?”
“那样也好,若是入秋之时,广州之事依然如故,那……”阮元沉吟半晌,清楚子女婚事也不能过度拖延,只好向孔璐华和刘文如道:“那不如书之先回一次扬州,把孔厚和正儿都带回去,之后就在扬州准备成亲的事吧。好啦,今日毕竟是璐华生日,大家还是一同品茶、赏花,方是尽兴之道啊。”
“是啊,以后的事,以后再商量嘛……不过话说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