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朱恩师,您就放心吧,我和夫子成婚,现在已经十六年了,一切……都挺好的。夫子虽说有此一难,可是现下修书办事,也都勤勉,所以我想着,或许再过些时日,皇上就会原谅夫子了。恩师,夫子在浙江那八年啊,我虽是夫子身边人,却也要说一句实话,夫子做了许多有益百姓的善事呢,大家平日总是说学以致用,夫子虽然很少说这样的话,可他做得,在我看来,可是这大清国内的第一人了。”
“老师,夫人这番话是过誉了。只是……”阮元终是饱读圣贤经典之人,对于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”之理,心中也是一向认同,在京城时间长了,却也渐渐开始想到,若是自己还能再任外省,对各省政事有所兴革,才是真正惠及天下之事。可如今自己这样的地位,似乎也说不出这种话来。
“夫子,有什么话,你就直说嘛。”孔璐华也对他笑道:“夫子的意思,是要重新做个巡抚,或者……做个总督,我看现在的夫子也应对得来了。其实也是好事,夫人我前后在京城住了三年,却也有些厌了,若是能去些山水风景更好的地方,说不定还能多写几首新诗呢。恩师,现在天下这么大,需要帮助的百姓也有很多,您一定也希望夫子早日官复原级,继续做些有益于天下的事吧?”
“夫人,这……”阮元听着孔璐华之语,虽是诙谐,念及朱珪坟茔便在身旁,却也只好克制住了。
“阮世兄,阮世兄!”这时,朱珪之子朱锡经的声音竟从阮元身后传了回来,原来这日本是朱锡经带了阮元夫妇前来拜祭,随后他便去了外面官道之旁歇息。这时阮元回过头,竟见他神色略有惊慌,似乎官道之上,竟是有要事发生一般,忙走了过来,向他问道:“朱世兄,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“阮世兄,京中出大事了。方才我听几个京中官差说,就在今日上午,留守京中的戴中堂,病重不治,竟是……去了。”朱锡经忙对阮元道。
“你说什么?!”听到这一句话,阮元也是顿时大惊。
嘉庆十六年四月,体仁阁大学士、军机大臣,一向勤于政事的嘉庆重臣戴衢亨,因积劳成疾,在嘉庆出巡五台山之时于京中去世,享年五十七岁,后赐谥号文端。
朱锡经见阮元惊异,也对他道:“阮世兄,方才京中那些差人,就是要去五台为皇上报信的,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。唉,家父尚在之时,原与戴中堂也有些过节,可即便如此,家父过世之前,依然说戴中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