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这边,对永瑆之事却丝毫没有放松,这日永瑆又一次得了嘉庆传诏,被带到了养心殿中。
“皇上,这熊之书其人,臣归家寻思了几日,倒是确实有点印象,可也只有那一点了。七年之前,似乎就是一个这般名字的郎中,来我府上送过礼,我听说是荫监出身的郎中,可他父亲我又不认识,所以……便直接告诉家人,将他的礼退了。除此之外,我与他再没有半分来往。眼下河南这些府道官员,我也一个不识,也……也就是巡抚马慧裕,他当年也是进士,诗文做得不错,所以与我有一些来往,可那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。皇上,臣与这些人的关系,不过如此,所以臣也不知为何他们竟是何意,说是演练翻禽,却又提到了臣的名字呢?”这时的河南巡抚马慧裕本是汉军旗人,以科举入仕,但白莲教战争时立过战功,嘉庆看他文武双全,办事也算勤勉,方授了河南巡抚。永瑆与他也有些来往,所以嘉庆问起他河南之事,他也将自己所知全盘交代,只希望嘉庆放过自己。
“皇兄,这样说来,这所谓翻禽之事,其实不过是他们假借皇兄之名罢了。可这凡事总是无风不起浪啊,多半是那马慧裕信口胡言,才给了下面之人可乘之机,对吧?皇兄,你说到你和那马慧裕也有交情,是朕即位以前的事吧?那时候,皇兄就没有看出,他竟是何等人吗?”嘉庆之言,看似宽容,却依然对永瑆步步相逼。
“这……皇上,臣与马中丞即便有来往,也都是那许多年前的事了,究竟臣当时说过什么,臣怎么可能一一记得住呢?”永瑆眼看嘉庆相疑,也已经冷汗淋漓,不知嘉庆下一步会把自己怎么样。
“皇兄,言多必失啊,朕也相信皇兄,皇兄从来识得大体,却不会在这般紧要之事上欺瞒于朕的。”嘉庆也借机敲打永瑆道。
一句言多必失,听在永瑆耳中,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“皇上,臣……臣明白了。臣平日在这诗文之事上,是执着了写,在外面交了不少朋友,却又不知他们底细,结果给了他人把柄。归根到底,还是臣心性太过粗疏,若是皇上宽宏大量,能饶了臣一命,臣归家之后,自当闭门谢客,除了宗人府相应事宜,与外人决计不言私事。如此,则流言自去,外面奸人,也自无隙可乘。”永瑆当然清楚,即便是嘉庆亲政之时,自己尚无力与之相抗,这时嘉庆主持朝政,已有八年,地位早已根深蒂固,自己在嘉庆面前,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?也只有一退再退,方能自保生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