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若是详加说明,百姓也是能听懂的。只是我现下公务繁忙,分身乏术,又哪里有足够的时间,来为他们解释这一切呢?思来想去,也只得用了这个最快的法子。我自然清楚,这并非十全十美之策,可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啊?夫人,你不会……不会真的责怪我吧?”
“夫子,我知道。”孔璐华也明白自己不该苛责阮元,便柔声道:“这些年跟着你走南闯北,我也看得清楚,这世上,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之事啊?夫子或许做不到完美,但夫子每件事,也都是力求无缺,实心为民,在我看来,这就够了。夫子也不用担心我们,家里还有书之姐姐陪我,这个孩子,我也相信会平安长大的。”
“夫人,我……”阮元听着孔璐华安慰之语,自也是说不出的感动,一时无言,也只好抱住了孔璐华,道:“夫人辛苦,我虽不能亲见,却也清楚啊?这大半年整顿育婴堂之事,功劳可少不了夫人的。不过既然孩子快出生了,夫人还是多加歇息吧,我也知会书之一声,育婴堂的事,就先由她去办,若有疑难不决之事,只管问我就好。这样,外面的事夫人也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嗯,夫子说得确是不错,可是……这个孩子才只有三个月啊?”
“夫人还是安心歇息为好,有备无患嘛。”
“嘻嘻,夫子真温柔呢……”
这时的杭州城里,正当北风凛冽,可抚院后宅之内,却是温暖如春。
大雪之后,年关便至,各处衙门也相继封印。很快,嘉庆七年便如期而至,阮元也趁着开印之前的闲余之时,将自己一部考证“浙江”之名来源的《浙江图考》撰写完毕。这日闲来无事,便和阮常生一同讨论起这部新作来。
“常生,这浙江省之名,却与外省不同,各省命名,大抵以各地冲要之所为根本,譬如江苏,便是江宁、苏州各取一字,山东,便是太行山之东,福建呢,是福州建州各取一字。可这浙江却不同,本地并无一州一府称为浙江,也没有一条江水河水,被人称为浙江,忽然就得了这‘浙江’之名,你可有想过,其中是何缘故?”阮元问道。
这时阮常生也已经十五岁了,言语之间,已然颇具**之象,听着阮元相问,略加思索,便即答道:“爹爹,这浙江历代沿革,孩儿也略有耳闻,明代之前并无浙江之名,但南宋之际,便有两浙东路和两浙西路之称,这两浙西路是杭嘉湖三府加上镇江、苏常之地,两浙东路则是宁绍各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