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漫草野,野花盛开。蜂蝶飞舞,一派春光灿烂。
沿着一条匹练般的曲折河水一路下去,行了一柱香的时间,前方就见青青原野之上,七八帐毡帐傍水而扎,周围还有军士拱卫。
远远的,草地上有人在放纸鸢,也有少年人在策马驰聘。
唐治对此没有多加理会,而是扳鞍下马,把马缰绳往跟过来的小古怀里一抛,便漫步走上前去。
令月公主府的一位内管事早就候在那里了,见了唐治,只是微笑着施了一礼,便做出肃手让客的动作。
唐治点点头,举步走向前去,那内管事立即紧随其后。
唐治目光游动,发现令月姑姑带的人虽少,但这些军士步伐矫健,目光敏锐,显然不是普通的军士。
绕过外围花瓣状簇拥着的毡帐,便来到中心一顶大帐。
外表看来,也就是一顶普通的毡帐,只是很大。
可脱了靴子一走进去,才发现内部极是富丽堂皇,地上铺着波斯绒的地毯,青玉雕琢的几案,香檀木的屏风,甚至屏风后边隐露一角的华丽锦幄。
出来踏青一回,尚且如此享受,足见尊贵。
偌大帐中,只有令月公主一人,宽坐玉几之后,正在悠闲饮着醴酒。
此酒名曰“玉浮梁”,色白如玉,酒液上面有未过滤的浮沫,不过因此一来,味道更好。
看见唐治进来,令月扬眸,星眸璀璨。
“坐!”
令月洒脱地向对面一指。
今次会面,令月公主和唐治各行其是,都是以踏青为由而来。
双方的扎营之地也不在一处。
外边正在放纸纸鸢和策马竞赛的就是令月的子女。
唐治向令月公主欠身行了一礼,便在玉石几案对面坐了下来。
令月身着纱罗对襟的窄袖衫襦,曳地的长裙,薄软的纱罗衫襦内,紧身无带的“诃子”裹束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沟壑,果然是一派踏青郊游的气派,非常的自在逍遥。
“姑姑邀请了魏王和梁国公来踏青,只是时间上,我晚说了两个时辰,他们傍晚才会到。”
令月笑吟吟地解说了一句。
唐治没有问为何邀请他们同游这种没脑子的话,只是点了点头,给自己也斟了杯酒酿。
对于唐治沉得住气的表现,令月公主满意地笑了。
“治儿,你父亲,快熬出头了。”
“姑姑是说,立储之事,不是传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