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与义阳王贺兰娆娆、广陵太守方辰川联名上了一封奏章。
不过,那次他只需要将方太守的奏章看上一遍,署个名字就好。
这一次不成,他是要亲自上疏。
而唐治在蝉鸣寺苦心磨练了五载,所学甚是庞杂,其中关于写奏章这种事儿却是短板。
他的文笔较之人家自幼苦读、十年寒窗,又在科考中万中选一的士子们,那是没法比的。
如何下笔,唐治颇费思量,写了半天,撕掉了四五份写废的,还是不能顺利下笔。
唐治又不禁念起了小谢的好。以前他想表达什么,只要把要点说给小谢听就行了,自有小谢替他捉刀,写出一篇锦绣文章来。可现在靠谁?
离京的第四个月,想她!
其实,别的朝廷大员就算自己有那个文笔,也不是每一封奏疏都亲自落笔的,身边都有高极秘书一类的角色。
可唐治身边,这方面的人才实在匮乏。
唐治正抓耳挠腮的功夫,狄窈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。
经过几天的休养,狄窈**病终于好了,被允许离**间的她,第一件事就是跑来看望唐治。
唐治听见动静,回头一望,便搁下笔,起身笑道:“你病好了?”
狄窈娘笑吟吟地点了点头,走上前,一脸娇憨地道:“三郎文武双全,这是又在写什么词赋不成?”
唐治苦笑道:“什么词赋啊,这些日子,我也接触过一些官员,其中颇有一些干吏。便想着虽然我不是淮南道的观察使,既然有所考察,也该禀奏君王,只是这奏章一旦下笔,便觉得诸多不妥,叫人颇费思量,哎,愁得我头发都快掉光了。”
狄窈娘掩口笑道:“掉光了也不用怕,三郎就是扮成小沙弥,也是极俊俏的。”
说完这话,她自己脸儿先是一红,便凑近了来,道:“人家看看,不妨的吧?”
她这一凑近来,唐治便嗅到一阵隐隐的香气。
小姑娘家家的,果然爱美。病才好,便打扮起来了。ωωw.
唐治拾起刚写了个开头的新奏章道:“这有什么不能看的,喏,你瞧。”
狄窈娘接过奏章,只看了几句,便瞟了唐治一眼,眸中**隐隐的笑意。
唐治被那灵动的眼神儿看得心头一跳,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了,哪里不妥?”
狄窈娘摇摇头,拈着奏疏想了想,问道:“三郎在京中,可有能在御前说的上话儿的官员为呼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