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舍得,我跟你说,也就是我吧,也就是咱这是狗爬犁,换了旁人,换作马爬犁,现在没有敢上冰河的,冰还不结实呢。”
唐停鹤勉强哼唧了一声,算是应答。
他额头有伤,脸上燎起的几个水泡刚刚结了痂,昔日的风流倜傥俊公子,现在说不出的凄惨,哪有心情聊天。
车夫兴致却很高,毕竟得了三锭金元宝,给两个儿子一个闺女置办新房、聘礼和嫁妆的钱就都有了。
车夫哈哈笑道:“前两日,我们村边停了条船,船上藏着两大箱子金银珠宝,要北上哩。结果呢?一过关口就被搜出来了,我看你细软之物也没少带,若不是我,你可走不了。”
唐停鹤警惕地紧了紧藏在袖中的刀,沉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那车夫哈哈大笑道:“放心放心,咱可是良善百姓,不干为非作歹的事儿,咱只是告诉客官,咱帮你也是担了好大干系的哩,你答应平安抵达神都后再送俺两锭金元宝的,可不能失言。”
唐停鹤吁了口气,没好气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顿了一顿,他又道:“前边停一下,我要方便。”
车夫听了便控制群狗,放慢了速度,缓缓停了下来。
见唐停鹤蹒跚下了爬犁,车夫笑着打趣道:“这天寒地冻的,你可小心着些,别把那话儿给冻掉了。”
唐停鹤脚上不过血,冻得都有点僵了,走路本来就不灵便,一听这话,“嗤溜”一下就滑了个跟头。
冻掉?我倒是想啊,我也得有啊……
要不是知道这车夫是无心之语,唐停鹤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掐死了他……
……
熊别驾写了一封书信,趁着运河还没有彻底冰封,着人送去了驿船。
他这封信是写给张相的。
熊别驾是张孟将举荐为广陵别驾的,自然属于张孟将一派。
广陵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自然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张相汇报一下。
虽然地方官府有正式行文送去朝廷,但是从他私人角度向张相书信,便少了些官样文章,角度也更私人。各个方面的事情,熊别驾都说了一些,其中很大篇幅都关乎唐治。
最后,给张孟将的信中,熊别驾对唐治的文武各方面本领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:“此,贤王也!”
此时,贤王唐治也有房中写着奏疏。
文武全才的唐贤王的这封奏疏有点难产。
广陵大乱刚刚了结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