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许家田庄里。
“咣咣咣”的铜锣在大槐树底下响起,庄户们听见锣响,纷纷从家里赶来。
他们到了大槐树下的土台子旁,才发现这里竟有数百军兵,肃立如林。
在他们前方,还有一百多个一脸茫然的儒衫书生。
“乡亲们,大家都听着……”
管庄丁老爷扯着嗓门喊了起来:“这些书生,都是犯了事儿的犯人,军爷把他们暂且安置在这里。
咱们庄子,一百四十户人家,我刚才清点过了,每家领走一个,还有富余。大家伙儿呢,就一家挑一个走。他们呢,吃、住,都由你们各家负责……”
百姓们一听,很不乐意,凭什么呀,一群犯人,我家还得伺候他?想得美。
丁老爷继续道:“当然,他们去了你们家,不白住,也不白吃。他们呐,就是你们家打短工干零活的了,你们尽管使唤,当牲口使唤,这不正是农忙时节……”
他这样一说,那些百姓顿时大喜,那些书生们却是勃然大怒。
“岂有此理,我等读书人,安能干此粗鄙之事,你们竟敢如此羞辱我等,叫贺兰崇敏那狗官出来!”
“对,贺兰崇敏,狗官,你出来!”
这些可怜孩子一开始就听见的是“抓乱匪,救贺兰公子”,此时此刻,自然以为是贺兰崇敏挟恨报复,羞辱他们。
那管庄丁老爷冷哼一声,道:“好了,各家各户,开始选人吧。你们记住了,这人,可着你使唤,但是,务必要看住了他,人要是跑了,可是要罚你们家租子的。”
平白得来一个劳动力,还不用给工钱,谁不乐意呀。
那些庄户人家立即蜂拥而上,有那身高体壮的最是抢手,抢不到的就降低点标准。
哪怕看着最文弱的书生,也能起点作用不是?
最终,一家瓜分了一个书生,强拉硬拽地拖走了。
这江南地面上的人家,由于相对稳定,少有战争,都是世代居于此,所以每家每户不管贫富,家里人口都不少。
很可能他们的左邻右舍还是同族至亲,可以彼此照应。
这种情况下,那些被分散开来的书生秀士,如何抵抗得了?
更何况,张都尉还留下了两百名军卒,驻扎在左近看守。
“我不吃,这是什么东西?我不能关在这里,旁边就是茅房,简直令人作呕!”
张一帆站在一户人家的驴棚里,愤怒地大叫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