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所说,清查田亩汇聚成鱼鳞黄册,凡不在记录之田地,皆归入朝廷所有!”
李平安恍然,难怪同僚们心急。
牢中传承三五代的狱卒,少说在乡下有三五百亩田,出租给农户种植,一旦查清了就得交田税。
杨校尉沉声道:“听闻朝堂传来风声,陛下欲废除人头税,全部改为田税,估摸着会翻两三倍……”
众狱卒闻言,顿时嘈杂喧嚣。
“杨爷,您没开玩笑吧?”
“凭什么?这成了咱们养那些没地的泥腿子!”
“这地是我家五辈人,不敢吃不敢喝攒下来的,田税翻几番还种个屁,干脆卖了算球!”ъìQυGΕtV.℃ǒΜ
“必须发声反对!”
“……”
李平安坐在一旁不说话,此事与他无关,名下仅有京中宅院,没有任何田亩。
杨校尉挥手压下声音,请教道:“平安,你说咱们该发声吗?”
“发什么声?”
李平安反问道:“你们仔细想想,家里有几万亩地吗?”
众狱卒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主要收入是那几百亩地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家里有权有势,可以影响国朝政策吗?”
“不能。”
“那发个屁声,乖乖的在牢里当值,谁家地多权大谁去反对。”
李平安说道:“纵使陛下顶不住压力,这政策失败了,治不了那些个世家大族,还治不了你们?”
“李爷说的对!”
众狱卒恍然大悟,再不说反对清查田亩,反而嘻嘻哈哈拿朝中大人物做赌,哪个会因此获罪入狱。
当自己倒霉了,见到被人更倒霉,会打心眼里高兴!
“快吃快吃,李爷种的葡萄真甜!”
同僚们摘着葡萄往嘴里塞,鲜红汁液迸溅,灯火照耀下如一张张血盆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