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州城,某处偏僻街道的一间宅院。
从外面看,这座宅院平平无奇,宅院的主人是附近一间粮油店的掌柜。
但宅院内却暗藏玄机,在主室后面,建有一所密室。
密室内,烛火通明。
在烛火的照映下,是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。
不是别人,正是王然、戴春风苦苦搜寻的失踪人口,拓跋狐。
经历汇口惨败的拓跋狐,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。
原本就是古稀之年的拓跋狐,现在看上去,更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。
没有一丝的精气神,眼皮耷拉,呼吸微弱。
1号侍奉在旁边,脸色忐忑,看得出来,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,东躲西藏,令她瘦了一圈。
“义父,刚刚有人故意到屋子外打探这里的情况,我怀疑他是王然的细作,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可能藏不住了,不如赶紧离开吧!”
1号劝道。
拓跋狐闭着眼睛,说道:“不必,既然只是打探,就说明没有确凿的把握,我们如果有所动作,说不定就会被王然的走狗给嗅到味,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,越是最危险的地方,就越是安全,庐州眼下是王然的大本营,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想到,我们竟然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!”
1号面露钦佩道:“义父神机妙算,绿竹佩服!”
当日拓跋狐被溃军裹挟而逃,本来可以随逃兵一起返回蓼城,退入胡魏的国土。
但是拓跋狐却不甘心就这样走了。
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洛都,他在朝廷和守旧派中的地位,必将一落千丈。
他隐忍数十年,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,夺回属于拓跋家的一切。
所以,他不能输给王然。
于是,拓跋狐带着绿竹还有一些行夜司的精锐,偷偷的溜进了庐州城。
他知道,王然席卷淮西之后,肯定会以庐州城为他的治所。
既然用武力解决不了王然,他就只能采用阴谋诡计。
1号又道:“陛下已经多次密令义父返回洛都,可我们却仍然留在庐州城,置陛下的旨意于不顾,这样好吗?”
拓跋狐冷笑道:“宇文玮召我返京,无非就是想趁热打铁,削弱我在朝廷的影响力,然后看我笑话,我岂能如他的意,他想我回京,我偏不,不宰了王然,拿下淮西,我绝不返回洛都!”
1号见拓跋狐在战败之后,整个人就有些魔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