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的安排——又或许是防备楚国?”
“于国事分私心,借外贼杀国人,如此倾轧同国大族。革氏已经无药可救,纵容革氏的朝廷亦然如此。”白玉瑕摇了摇头,又怅然道:“但是我从小认识的革蜚,不是这种人。或许是他以前隐藏得太好了。”
聪明人向来也是自信的人。但白玉瑕这样的聪明人,宁可怀疑自己以前对革蜚的认知不对,也不曾怀疑革蜚的真实性。
因为革蜚是高政的弟子。
革蜚如果有问题,绝对瞒不过高政。
高政在越国人的心中,便是真理一般的存在。即便白玉瑕,也很难跳出其外。
姜望道:“又或者,人也是会改变的。”
白玉瑕轻舒一口气:“一直没有问你,当初在山海境,革蜚经历了什么。你知不知道?”
姜望想了想:“当时他和伍陵一起入局,我淘汰了伍陵,让他跑掉了。后来他大概是被山海境里的怪物杀死,他的肉身被山海境里的混沌所寄托,被我们联手击破。”
白玉瑕道:“自那以后,他就突飞猛进,让我一度绝望,不知如何才能追及。”
正是因为面对革蜚的恐怖进度而绝望,又被名不见经传的向前击败,从小循规蹈矩、勤苦用功的白玉瑕,才会忽然地放纵自己,来一出不辞而别,跟着向前去游剑天下。
姜望道:“或许是山海境里的失败,让他明悟了什么,破而后立。楚国的项北也是在山海境之后大有不同,我看他洞真就在眼前。”
白玉瑕幽幽道:“我也破了很多次了,什么时候才能立呢?”
姜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其实在酒楼这些人里,我最看好你。”
“祝唯我随时都能洞真——”白玉瑕叹息道:“你就别制造焦虑了。”
“快不一定就是好,每个人的‘真’,并不一样。玉瑕,你要有耐心。”姜望劝慰道:“就好比我,你看——虽然我现在还三十岁不到,但我已经是天下真人里数得着的强者。”
白玉瑕按住额头直跳的青筋,转道:“去我家吃饭吗?”
“去啊!为什么不去?”
“那就走吧,先聊聊别的。”
“那便聊一聊我在妖界的见闻吧,那些个真妖,看到我就躲,要么躲在大军深处,要么躲在天妖身边,要么死不露头,根本找不到下手机会,只能再去边荒碰碰运气了……你真该学学我,斩杀异族十八真的目标,还远远没有完成,你看我气馁吗?人生贵在坚持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