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有多少个孤儿?”法里德问。
“多到我们都装不下了,大概两百五十个。”察曼回头说,“但他们并非全都无亲无故。有很多人因为战争失去了父亲,母亲无法抚养他们,因为**不许女人工作。所以她们把孩子送到这里。”他用手做了抹眼泪的动作,伤心地补充道:“这个地方总比街头好,但也好不了多少。这座房子本来就不是给人住的——它过去是仓库,用来存放地毯。所以这里没有热水器,他们留下的井也干了。”他放低声音,“我求过**,跟他们要钱,用来掘一眼更深的井,次数多得记不清了,他们只是转动念珠,告诉我他们没有钱。没有钱。”他冷笑。
他指着墙边的一排床铺。“我们的床不够,已经有的床也缺少褥子。更糟糕的是,我们没有足够的毛毯。”他让我们看着一个在跳绳的女孩,有两个孩子陪着她。“你们见到那个女孩吗?上个冬天,孩子们不得不共用毛毯。她哥哥被冻死了。”他继续走,“上次我检查的时候,发现仓库里面只有不到够一个月吃的大米了,等用完之后,这些孩子的早饭和晚饭只有面包和红茶可吃了。”我注意到他没提起午饭。
他站住,转向我:“这里提供的庇护少得可怜,几乎没有食物,没有衣服,没有干净的水。我这里大量过剩的是那些失去童年的孩子。但可悲的是,这些孩子算是幸运的了。我们负荷过重,每天我都要拒绝带着孩子到这里来的母亲。”他朝我走上一步,“你说索拉博还有希望?我祈望你没有说谎,老爷。可是……也许你来得太迟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察曼移开眼光。“跟我来。”
负责人的办公室是这么一间房子:四面空荡荡的开裂墙壁,一张地毯,一张桌子,两张折叠椅。察曼和我坐下的时候,我看见一只灰色的老鼠从墙洞探出头来,窜过房间。它嗅嗅我的鞋子,我身体一缩,接着它去嗅察曼的鞋子,这才奔出洞开的门。
“你刚才说太迟了是什么意思?”我说。
“你们想喝茶吗?我可以去弄一些。”
“不了,谢谢。我们还是谈谈。”
察曼身子倒在座椅上,双臂抱胸,“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愉快的事情,更别提可能还很危险。”
“谁危险?”
“你,我。当然还有索拉博,如果还不算太迟的话。”
“我需要知道。”
他点点头:“好的。但我首先想问你一个问题。你有多渴望想找到你的侄儿?”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