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弟瞥着我,微微叹气,道,“二哥,你可懂我?”
我决然道,“不懂!”
这回,他真的走了。
青禾居又剩了我一人,我欲哭无泪,刘家也仅剩我一人了吧。
秋风起!
不,风从来没有停过。
其实,我叫三弟来此以叙,并非仅仅是聊天扯皮那么简单,而是有更深一层的意思。
子归学堂位于凌源城北部,青禾居位于凌源城南部,两地相距十分遥远,往返至少需要大半个时辰,而我正可以利用这大半个时辰,大做文章。
以我为饵,诱虎出山,绞其巢穴,我胸中就这点儿墨水,也只能想到这了。
三弟走后,我重新换了一身妆容,以蒙巾裹面,向子归学堂走去。途中的百姓小吏,一个个兴高采烈,轻音阁更是如往日那般热闹非常,我怒火再起,难道就没有一人为我刘氏之倾颓而痛哀吗?
这群卑**的、不知感恩的蝼蚁,全都该死,迟早有一天,我要马踏凌源城,把这群无知匪类,全部杀绝。
及近子归学堂,看到群人层层围住学堂正门,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种近乎**的炙热光芒,立刻随人群靠了上去,挤到了中排。
学堂门口,一具尸体横在阶前,只见满头白丝、额纹遍布,冲天鼻、深窝眼,我到死都不会忘了这个人,他是东方春生,是天下名嘴,是那个煽动了整个华兴郡与我刘氏为敌的东方春生啊!
哈哈!哈哈哈!哈哈哈哈哈!
我目不转睛,仔细探查,见这老儿全身整洁无伤,唯胸前有一处红洞,是我命人取走了他的心。
尸体旁,我三弟、东方羽和我那侄儿刘懿泣不成声,我那侄儿手中攥着东方老儿随身佩带的三枚铜钱,哭得昏厥了过去,围观者也都悲愤异常,个个义愤填膺。
只有我,只有我的心中欢呼雀跃,看着刘权生悲痛欲绝的模样,一种大仇得报的**,充斥心头。
反复确认东方春生真正死亡后,我悄无声息地大踏步离开,与赶来的郡兵擦肩而过时,两行血泪流下。
父亲,大仇初报!今晚,儿要用他的心,下酒!
夜晚,华灯初上,我坐在老头山顶,迎着凛冽寒风,遥看凌源城万家灯火,一滴泪水,情不自禁地从我的脸颊流下。
苍山茫茫兮,不见其边际。
泪流千行兮,不见其归路。
喝下了那碗用东方春生的心泡成的血酒,我带着江氏家臣和被我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