惹到她,万事都好商量。
“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,”神容又说:“指不定你今天根本见不着他。”
她也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来。
刺史府里已准备妥当,赵进镰与何氏就等着贵客登门了。
不多时,外面车马辘辘,夫妇二人自厅内出来,就见长孙家兄妹由管家引着路,风姿翩翩地入府而来。
赵进镰去与长孙信客套,何氏便主动去和神容说话,一路带笑地请她进厅。
下人奉了刚煮好的热茶汤进来,神容端了茶盏,沾了沾唇便放下了。
太浓太苦,她只饮淡的。
都说河朔之地粗犷豪迈,自然没长安那般讲究。不过她也不介意,来幽州本也不是来享福的。
她借着饮茶看了一下,没有见到那男人踪影。
赵进镰在旁和长孙信相坐谈笑,眼见着时辰一点点过去,渐渐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山使定是有事耽搁了,”他笑得有些勉强:“我已派人去请,料想很快就会来了。”
长孙信假笑敷衍,朝妹妹瞥一眼。
神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盏玩儿,仿佛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。
何氏见快要冷场无话了,便朝丈夫递眼色:“我们先行开宴也无妨,山使不会在意的,他一定也不想怠慢贵客。”
赵进镰赞同,下令摆宴。
随从们鱼贯而入,设案奉菜。
神容被请去长孙信身边落座,赵进镰夫妇一座,在对面作陪,眼下已经只能谈寻矿的事来热络了。
可惜长孙信正因这事心烦,脸上假笑更浓,愈发敷衍。
紫瑞正给神容布菜,她摆了摆手,忽听广源的声音遥遥传来:“郎君。”
赵进镰顿时就起身出去了。
她瞄着门口,听见外面低低的说话声——
“不是叫你今日要来,怎么弄到现在?”
山宗的声音懒洋洋的:“昨夜京中有犯人送到,连夜叩城,我直忙到现在,半路还被你的人拦住请了来。”
“来了就好,快进来。”
男人挺拔的身影自门外走入,随即脚步一停。
山宗目光从厅内坐着的兄妹二人身上扫过,看了眼赵进镰,他可没说是这个安排。
但赵进镰已推他入座。
神容恰在他正对面,看他坐在那儿搁下刀,接了下人递上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两下手,垂着眼,微带倦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