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自在,但其实颇有一份“高处不胜寒”的孤寂。像他这样的大名子弟,注定是交不到朋友的吧。
除非你能偶然在非正式的场合,和另外一个同样交不到朋友的大名子弟结交——这就是今川义元的幸运,他认识了武田晴信。
同样是强权大名的子弟,同样继任了家督,年龄也相差无几——这是今川义元二十几年的人生里,唯一一个遇到的可以平辈相交、彼此间没有高低贵**的“朋友”。想什么就说什么,不用担心得罪了对方,也不用顾虑对方不敢说话。所以会有吵架,会有争吵,但更多的是彼此陪伴的信赖和惬意。那些说不出口的观念和理想,却可以和武田晴信畅谈。
所以今川义元格外珍惜武田晴信,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唯一的朋友——或许就是因为这个,在武田晴信于信浓屠城时,今川义元才没有决心阻止的吧——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朋友。
但这是乱世武家,两位大名间的友谊又是何其脆弱?万一有一天,今川家和武田家成为仇敌,这份友谊还能保持下去吗?
“呐,虎千代。”今川义元于是忽然开口,说着毫无逻辑的话:“要是有一天,今川家和武田家被迫敌对的话,我们就打一场君子之战吧。”
“君子之战?”武田晴信满脸困惑。
“彼此之间约定时间、地点和人数,在公平的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对决,不伤害百姓,不为难俘虏,打赢的一方也不要追击,打输的一方也不要负隅顽抗,根据胜败来决定战后和议的条件。”今川义元提出了理想中的战斗——或许这只存在于奈良时代以前,当然,他的重点还是最后那句话:“我们两个也不要撕破脸皮,就像战场上惺惺相惜的宿敌武士那样,在战后把酒言欢。”
“哈,别想了,那我肯定会在约定时间的前几天,带着两倍的人数去奇袭,然后趁你病要你命一路追击,直接把今川家灭国。”武田晴信大笑着挖苦着今川义元的设想,“在做梦呢?哪有那么打仗的,还把酒言欢呢?”
“哎……”今川义元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也对,虎千代你就是这样的人啊。”
“别担心这些,我不是说了,哪怕灭了今川家也会留你一命,把你请到踯躅崎馆来当食客,给我吟诗作对的嘛。”武田晴信看今川义元的情绪竟有些低落,便拍马来到今川义元身边,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一言为定哦。”今川义元被武田晴信的话给逗笑了。
“不过啊,要是五郎你还活着,我估计也不敢对今川家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