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星洲抱着吉他盘腿坐在长凳上,表情懵懵的,简直不知道人生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小气鬼突然大方成这样,简直如同天上下红雨一般,一看就知道别有所图。
许星洲思考了一会儿,大义凛然地问:“我是现在磕还是过会儿磕?”
秦渡:“……”
秦渡窒息地问:“师兄给你留了什么印象?”
许星洲仍抱着吉他,满怀恶意地道:
“——小气鬼。”
秦渡:“可能是有一点,但是——”
许星洲想起高中时背的元曲,说:“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,无中觅有。”
秦渡:“……”
“鹌鹑嗉里寻豌豆,”许星洲盯着秦渡,凭一口恶气撑着继续背诵:“——鹭鸶腿上劈精肉。蚊子腹内刳脂油,亏老先生下手。”
谭瑞瑞落井下石般大笑,笑得几乎昏过去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许星洲在心里给自己的好记性和高中背的课外文言文点了十万个赞,然后平静地问秦渡:“你看够了吗?”
秦渡连想都不想地说:“没有。”
许星洲特别有骨气地学着总裁文女主的口气,说:“拿走你的臭钱!你自己去玩吧!别看我了。”
秦渡嗤嗤地笑了起来,半天沙哑地问:“别看你了?……这是不是不生师兄的气了?”
许星洲一愣:“……”
白云淡薄,暖阳穿过其中的缝隙,落在人间。秦渡伸手在许星洲的头上揉了揉。
——这姑**头发柔软又毛茸茸的,摸起来犹如某种无法饲养的鸟类。
“不生气了?”秦渡简直忍不住笑意:“……师兄这是哄好了?”
许星洲:“……”
许星洲沉默了很久,终于嗯了一声。
——好像是拗不过他的,许星洲那一瞬间,这样想。
秦渡实在是没做什么坏事,他的嘴巴坏是坏了点,却总归是将许星洲视为平等的成年人的。他尊重并且平等地对待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,连不合时宜的玩笑都少有。
而且连仅有的那点不尊重,秦渡都努力弥补了——他凌晨打来的电话,在电话里难堪的道歉,他守在周一第一节课门前的身影,课桌上摘下来的小毛桃。
秦渡在许星洲的头上揉了揉,沙哑地说:“……以后不开那种玩笑了,也不做坏事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