戳破了太后的心思。
太后看着奄奄一息的皇帝,心中除了悲伤之外,还有一丝茫然。
为何皇帝……会对她如此冷漠?
这些年,他们母子虽然说不上亲厚,但皇帝于她也是孝顺的。
寝宫里,诡异的安静下来。
而渊帝仿佛累极了,闭上眼休息,也不出声,任由两人间如此僵持着,这是在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。
直至太医匆匆赶来,在太后的追问之下,太医支支吾吾不敢如实回答。
太后哪肯这般放过他,正要逼问发落时,渊帝沙哑着嗓音道:“告诉太后罢……”
太医这才道出已然回天乏术,如今只能靠汤药吊着精神。
太后听闻,脸唇一片煞白。
受到的刺激过大,身子不稳摇晃,吓得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将她扶住,方才挺直的腰板瞬间瘫软了下来。
“太医下去……”渊帝吃力的开口,“若无朕的……允许,病情不得再对外……若问起……只说……染了风寒即可……”
太医如蒙大赦,仓皇退下。
太后将扶她的嬷嬷推开,扭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渊帝,刚一开口,喉间哽咽泛起,“皇帝你这又是何苦……若非……我今日来……怕不是你要瞒我到最后……不成……”
“不过是……不想让母后为我……担忧……”渊帝缓缓说着,眼神虚浮无力,言语平寡,像只是随口之言,并非是发自内心之言。
他喘息了一气后,又继续说道:“皇子仍未……长成……边境不安……朕怎敢轻易……死去……”
“肃儿——”
太后才说了一个名字,渊帝忽然打断了她的话,虚散的眼神顺着声音,看向太后,凹陷的眼窝中,瘦的脱相颧骨高耸着,“那样厉害的将臣!朕——尚且忌惮——朕的皇子们,将来的皇帝……又如何能不对他心生忌惮?!若朕……死了……他怎会安心辅佐新皇?!”
这一个敏感的话题,在这对母子间又一次被提起。
太后皱眉,满是不解:“所以你才可以指派了那个老东西,就等着由皇子来为旁人请命,招揽人心,以为将来能与肃儿抗衡是吗?”
渊帝扯起嘴角一丝讽刺的笑意,在枯瘦的脸上愈发可悲:“是!”
“早知今日,当初你又何必!耶律肃身——”太后忍不住责怪。
“母后!母后!”渊帝忽然直起身子,嘶哑着嗓子,愤愤不平的看着她:“朕这些……年……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