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骠骑将军就在兖南乡,两地离得近,想来南境出事,将军怎么不去支援。”
太后面色更沉了一分,冷哼了一声,“临到这时,才想起还有肃儿这一外甥可用。”
嬷嬷轻声道,“太后您都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,外头那些事儿都不与您相干了,何必愁这些心思。”
这是太后从将军府回来后说的话。
从此以后不管朝中那些事。
可如今听到皇帝如此行径,她心中终究不安,“那老东西老的说不定半路就会断气,三万大军群龙无首,若因此南延……难道皇帝还打算像以前那样求和?再送一个公主嫁过去?任由他们活活折磨死?”
话说到这儿,太后又想起禾阳,不禁眼泪阑珊。
许是人到老了,又许是这些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,整个京城都乱糟糟的没有安生过,太后的情绪也不似以往那样平静。
嬷嬷看着太后如此伤心,便提议去庙里住些日子,一来是为了朝廷祈福,二来也能远离朝廷的琐事。
太后便有些心动。
又听说渊帝龙体不佳,她恰好去看一眼,正好提出要去皇庙一事。
只是,等太后到了甘泉宫,见到了皇帝后,却发现渊帝早已卧床不起,形容枯槁,双目浑浊,看上去竟是比她还要老上几分。
母子虽有隔阂,但终究是她生下的孩子。
太后不敢置信,随即便是震怒,“你们陛下病成这样了,为何没有太医在旁服侍?!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哀家!皇后呢!为何也不在旁边侍疾?!”
一句句怒斥而下,甘泉宫里跪了一地的宫人。
竟是无人敢言。
太后气的脸色铁青,指着渊帝身旁的老内官:“去传太医来!”
训斥完了这些奴才后,太后才在龙床一侧坐下,眼中是为人母的一丝疼爱,“皇帝这都多少岁的人了,怎的越发孩童脾气了,病的这么重也不召太医来,非一个人硬抗着。”语气稍顿,“皇帝不止是哀家的皇帝,更是天下人的皇帝。”
渊帝看着太后关切的目光,本来心中还有一份暖意。
可这份暖意,在太后的下一句中,瞬间消失殆尽。
他吃力的开口,久日的咳嗽令他的声音沙哑不堪,如一破锣鼓般,“儿子自己的身……子,自己最清楚……便是死……也不会现在死……至少……要看着南境……守住了……母后……难道不是为了……这事来的……?”
渊帝的话语,毫不留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