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当中,福州城眼下你是不方便久留了,我先想办法送你南下避避风头,等事情过了再做计较。”
林震南所指的风波,就是耿家与清庭的深层角力。
今天清晨,福州城中传遍了朝廷钦差下落不明、安南大将军达素连夜撤军的消息,显然是耿家占得了上风,可江闻在其中必然没少掺和,一旦被抓到把柄,毫无疑问会被打入反贼之流,这可不容疏忽。
林震南嘴上没说,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,一旦事情真的出现纰漏,他无论如何也得把火引到其他地方,乃至于自己身上也不能连累江闻。
江闻淡淡一笑,拍了拍林震南的肩膀。
“不用慌,天塌下来了自然有耿家顶着,过不了多久耿家世子应该就会上门拜访。他虽然志大才疏,好谋无断,但是胜在极为护短,这次也算是用心竭力地想保住福威镖局,不失为一处奥援。”
林震南缓缓说道:“这我自然知道。但耿世子如今自身难保,手下作鸟兽散,就算用心也是无力。”
江闻缓缓摇头,看着外面窗影花枝重叠的景色,缓缓说道。
“不用担心,说不得这次见面之后,你就得改口叫他王爷了……”
林震南听完愕然一惊,脸上诧异之色还没消退,就瞬间转化为了明悟恍然的表情,手捻着颔须睁大了眼睛,显然猜到了其中的隐情。
就这样默然了许久,林震南终于苦笑着想起了面前的这位老朋友,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胆大包天之辈,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。
“子鹿,我不明白。”
林震南低声说道,“耿家终究并非明主,你这样做岂不是徒惹事端?”
在鲜血累累的靖南王府与砍头如麻的清庭之间,福州百姓只能两者相权取其轻,在林震南看来是完全不值得江闻相信的。
但对于林震南的疑问,江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。
“耿精忠已经承诺在城中出资开设慈济院和育婴堂,使天下稍减几分单老孤稚之苦。”
林震南眉间的困惑瞬间消融,取而代之的是肃然起敬的神色。
江闻连忙解释道:“别误会啊,我只是见他们家不义之财太多,找个主意帮他们花钱消灾、增福解难罢了。”
林震南微笑着指着自己:“那照你这么说,我这福威镖局也是日进斗金的买卖,岂不是正儿八经的为富不仁?罢了,那我也出一份力,检点人手同襄义举便是。”
林震南八面玲珑的人物,向来看破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