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字亦如其人,这两个字写得极为酣畅不羁,铁画银钩、力透纸背。
我接了笔,漠然整理着文具,耳朵却已是热了起来。
这时,景王和杨德寿也书写好了,景王吩咐各人拿一张字让众人过目。
我刚要伸手拿常将军的“雨壮士威”,吴公子已将那张纸捧起,交给身后的侍卫。
我只得拿了那张“云起”。
站在房间中间,向众人展示时,景王评起吴公子的字,疑惑道:“不知吴将军这两个字作何解?”
吴公子起身,行了礼后,沉声道:“王爷提议为承恩寺留字,在下以为,难得行军途中偷得片刻闲,且微云得急雨,云起雨来,以此便取了诗佛名句。”
景王点头赞叹道:“行至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好!此乃禅诗,又居佛地,且有禅理,本王佩服!佩服!今日无酒,若有酒,本王定敬你一杯。”
吴公子只淡淡说了声“王爷谬赞“便回去坐定了。
景王反倒是有些讪讪地笑了两声。
哪知,那太监杨德寿却站起身,朝我走了过来。
走到我面前后,俯身过来细细看吴公子写的字。
但我却感觉他目光是落在我脸上。
他离我很近,那种尖尖的声音入耳便更觉难受。
他笑道:“王爷真是好雅兴,只可惜来错了地方,为了躲家务事,跟着大家来打仗,这儿可不是好地方,可没有丝竹雅士。”
说着,话锋一转,忽然问我道:“小丫头是哪里人?”
我心中一跳,竭力不露声色,沉声道:“奴婢扬州人士。”
“江南出美人啊,咱家为皇上挑选秀女时,去过一次扬州,至今记忆犹新,咱家自小失孤,但仿佛记得祖上是江南一带。”
景王拍手笑了几声,接着又道:“果真有这因缘,她合该给杨公公端杯茶才是。”
“嗯……哈哈哈哈。”杨德寿笑着走回案边坐下。
我尚在怔忪,景王出声喝道:“还不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