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医治,否则便仍有性命之危。久住客栈不是办法,瞧病亦需要大量银钱,并非在教坊做舞剑姬一时可得。
正当此时,公孙雪听闻城中有个名为“无常会”的神秘组织招募刺客,为一些有冤不得伸之人报仇雪恨,虽然刀头舔血,却待遇优渥。她并未过多犹豫便辗转入了会,代号“剑姬”,凭借着不俗身手,她每次皆是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刺杀,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,即便有司追查起来,也往往因不知是何人所为而成了悬案。
可久而久之,公孙雪却发现那些死在自己剑下之人或许并非有罪,而那些出手阔绰,委托无常会为自己伸冤的“苦主”亦有诸多疑点。
随着老母病情渐愈,神志逐渐清醒,她对于公孙雪银钱的来路亦产生了困惑。某日母女二人终于说开,那无常会竟就是老母年轻时被蒙骗加入的刺客组织,而当年那些寻上门来的仇家,亦是无常会有意透露,全作是对于她半路逃离无常会的惩罚。
兜兜转转,造化弄人,不想竟是这般遭遇,公孙雪母女二人既惊又怕,三两日魂不守舍后,公孙雪逐渐冷静下来,开始寻求脱离无常会的方法。便是在此时,她邂逅了临淄王李隆基,自此不再漂泊如飞鸿,而有了栖身之地。在李隆基的帮助下,她亦顺利脱离了无常会,重新安顿了老母,直至近来如鬼魅般的仇家再度寻上门来。
眼看此一次,无常会应是下定决心要将她二人铲除,甚至派出了“渔人”。纵便是在无常会里,这位刺客亦是十分神秘的存在,他直接听令于会长,不与其他任何人谋面,公孙雪不单不知晓他的样貌,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,有何本事傍身。
说起来,她近来确实有些草木皆兵,甚至看到邻家大婶,都要反复端详,确认下是否为渔人假扮。就这样熬了两日,公孙雪已是身心俱疲,同时心底生发出另一种恐惧:莫非那“渔人”早已到了附近,一直在暗中消磨着自己的意志,只待自己露出疲态方才会现身?
想到这里,公孙雪不寒而栗,握剑的素手渗出虚汗涔涔,她竭力稳住心神,命令自己保持冷静,万勿敌人尚未现身便自乱阵脚。
时间点滴流逝,已过宵禁时分,街面上渐渐没了人声,远处的洛水上亦是一片黑寂,唯剩下头顶这一轮孤月。打更人穿街走巷而过,用冗长的声音报起了时辰,转眼间已是一更天。
生生熬了两日,说不困乏是假的,公孙雪揉揉眉心,强行命自己抖擞精神,忽然听得一阵古琴奏响。她不觉一怔,竖起耳朵细听,又恍惚不可闻。
公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