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绞’。剑寺正,不知本官如此判决,你可有异议?”
听闻自己竟要被判处绞刑,唐之婉吓得连出气都不会了。是了,那宋夫人所用的确是自己做的胭脂。她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,若是有人在其中兑毒,她必定能嗅出来,此时此刻却全然没有头绪。她闭上眼,呼吸莫名停滞,仿佛不等大理寺行刑便要活活憋死自己。
剑斫峰目不转睛地盯着唐之婉的一举一动,见她满面愧色,心头好似被无形之手大力一揪,一向清明的思绪竟乱作一团。他虽与唐之婉虽相识不久,却很了解她的心性,知晓她常常陷入自苦与自我否定,亦收不起那泛滥的同情心。眼下他暂时找不到第三方陷害的证据,但只要是人做下的案子,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。怕就怕,她当真以为是自己在配胭脂的过程中不慎混入了毒物,导致那宋夫人过世,继而认下罪名。
剑斫锋尽力平稳住呼吸,重新拿过那只小瓷瓮,打开仔细观察。胭脂膏体约莫占罐子的八成,其上有些用过的痕迹,旁侧有一块被挖至甁底的小洞,应当是仵作为了验毒挖开的。
“这胭脂究竟有毒无毒,是何种毒物,怎的半晌不曾说起?”剑斫峰问。
一旁的仵作看了杨寺正一眼,支吾回道:“这……恕卑职无能,无法验出这其中含的是什么毒物。”
仵作话说一半,被杨寺正打断道:“哎哎,剑寺正,这但凡验毒,无非是以气味嗅之,火燎验之,再加以尸身模样辨之。可天下毒物千千万,岂能因验不出便不定罪?宋夫人方抹了胭脂便毙命,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唐掌柜有罪吗?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剑斫峰心里有了几分成算,边踱边道,“每年大理寺整理各地卷宗,遇到死者因误食鱼刺而卡死的不下百件。若按杨寺正之意,天下卖鱼之人,尽皆该杀了?”
剑斫峰这一席话,令杨寺正一时间无法反驳。趁此机会,剑斫峰走到唐之婉面前。唐之婉懵懂着抬头一望,只见他俊逸身躯挡住了骇人的死尸和咄咄逼人的杨寺正,脸上带着一抹年轻自信,成竹在胸的笑意,拍了拍唐之婉的肩,低声问道:“别害怕,且看着我,如常回答我的问题便好。”
仿若在苦寒之地被冰封后终又被暖意包围,唐之婉终于一点点破茧,徐缓恢复了呼吸,轻轻颔了颔首。
剑斫峰不疾不徐地问道:“你这胭脂,除了宋夫人外,可还给其他人用过?”
“这盒胭脂是我近来新研磨出的佳品,确实用的人还不多,但除了宋夫人外,亦有其他几位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