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听杨寺正如是说,看起来极其痛苦地挣扎欲起,**抬离地不过一搾高,又重重摔落在地,后经两名小厮搀扶方勉强起身,一把鼻涕一把泪道:“回明公,小人钱坤,西市口钱庄掌柜,去世的是我的夫人宋氏,这位则是夫人的手帕交周氏……前几日,我夫人与周夫人一道上街,想采买些胭脂水粉,便逛到了这位唐掌柜的店丹华轩里。周夫人见丹华轩里许多未见过的物什,十足好奇,但我夫人听到价格只觉格外坑人,引得这位唐掌柜不悦,发生口角。后经一位小娘子劝说,双方不再争论,我夫人便与周夫人一同出了那丹华轩。行至南市口时,这位唐掌柜突然追了出来,赠与我夫人与周夫人一人一份胭脂,我夫人便收下了。回家后没几日,她便与我说头晕恶心,我未当回事,只道让她好好歇息。今日午后,她说身子好多了,约了周夫人一道出门,采买乞巧节的用具,哪知她才梳妆罢,忽然说难受得厉害,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,我忙让小厮去寻郎中,郎中来时便说我夫人中了毒,救不活了!我忙差遣人去府衙报案,等官差来了,我夫人就……”
这钱掌柜说着,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,椎心泣血,悔不当初。杨寺正的目光在唐之婉与剑斫锋间又逡巡一圈,愤愤道:“仵作已验明,这位宋夫人死前的确涂了唐掌柜给的胭脂,可谓人证物证俱在!本官真不知晓,你们不过买卖不和,为何便要送人毒胭脂,取人性命!”
差役以白绢相隔,呈上一枚小小的瓷瓮。剑斫峰接过看了一眼,转问唐之婉:“唐掌柜,此物你可识得?”
唐之婉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,又低下头:“这……确实是我送的。”
剑斫峰将那瓷瓮拿至唐之婉眼前:“唐掌柜仔细闻闻,里面这胭脂膏,有无异常?”
唐之婉凑上前嗅了嗅,颓然回道:“是我做的东西,并没有什么不对劲……只是,为什么会毒死人呢?”
杨寺正一挑眉道:“下官亦找大理寺精于辨认气味之人确认过,与唐掌柜店中所卖的胭脂气味完全一致。可见,该胭脂并未被人做手脚。”
本以为胭脂中定然有人捣鬼,谁料唐之婉承认得却是干脆。剑斫峰还想再问几句,唐之婉的视线却不与他相交,好似……有难言之隐。剑斫锋眉头紧锁,只觉此事比想象中更复杂。
杨寺正继续说道:“宋夫人之死确在其涂抹胭脂之后,之间相隔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二者关联甚密,死者又有面色苍白等疑似中毒之征。可见,宋夫人之死定然与唐掌柜脱不开干系。依照《永徽律》,‘诸以毒药药人及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