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的小手死死捉住裙裾,指节都凸白了,“她前几日不是还好端端的……怎会死了?”
那杨寺正鼻翼里发出几丝哼鸣,似是对这等托辞司空见惯:“好端端的人自然不会死,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!本来这等街头凶案由州县衙门负责便可,但唐掌柜的祖父是兵部尚书。如今我大理寺与各州县衙门整顿风气,要令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’。凶嫌既是三品以上大员的直系亲属,恐怕州县官员会因忌惮而枉法。故而州县把案件上交给了大理寺,常寺正特交由杨某人负责审理,眼下便要请这位唐掌柜回大理寺问话。唐掌柜,是黑是白,到大理寺一问便知,莫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!”
夏末初秋,晚风极是舒爽,唐之婉先前抱在胸前的双手垂了下来,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,她悄悄将其交握,努力控制住情绪。
大理寺要整顿,令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”,本是件好事。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她竟被冤作了凶嫌要带去大理寺。她自知并未杀人,不惧怕对簿公堂,担忧的唯有卧病在榻的祖父。
祖父早先常年在辽东带兵,寒气浸染,肺胁一直不大好,到如今垂暮之年,脾肺更是虚弱。看眼前这位杨寺正,也不像是一夜便能查明白案子的人。唐之婉担心祖父明早起来听得消息后,一口气倒不上来,心急如焚。还未稳住心神,她身边的剑斫峰用四平八稳的声线说道:“杨寺正,剑某可否同去?”
“你?这……”那杨寺正似是有些不满,碍于同僚又不好直接拒绝,便打算用无尽的沉默赶客。
剑斫峰笑道:“这唐掌柜就算被列入凶嫌,总可以请讼师的罢?她匆忙被传唤,剑某便自请做她的讼师,既不许她以权势威逼利诱,也不许对方设局攀诬陷害。一切的目的,便是与杨寺正联手,使此案的审理可堪为我大理寺表率,好令杨寺正给上方有个交代。不知杨寺正意下如何?”
唐之婉知晓这剑斫峰绝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,除了查自己的案子,他几乎不做任何事,连休沐日也时常泡在大理寺衙门里,啃着干巴巴的胡饼看他那些案卷。除了破案外,他的情绪亦无有任何波澜,唯有缉拿到凶嫌后,方会纾解眉头,流露出几分少年人的得意来。他虽不世故,却并非不知世故,知晓自己年少,又负责涉五品以上官员之要案,为了不引起同僚的敌视,从不置喙同僚之事。
今日……他竟然要做自己的讼师?唐之婉震惊至极,嘴张得溜圆,连慌乱之中鬓发散下一缕都未察觉,满心只想着:难道这家伙为了能继续利用自己的鼻子帮他查案,竟连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