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照的地方却一样不落,他颔首回道:“用过午饭了。至于骑马,虽不擅长,定当努力不拖累樊夫人。”
听罢孙道玄的讲述,薛至柔大感事态的发展速度还是远超她的预料。大理寺的人这么快就锁定了变装成新罗道士的孙道玄,显然是确信他那晚藏身在凌空观。如今通缉令已发往各州府,再向外逃自是无用,总不可能真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新罗去。何况新罗与大唐亦有邦交,若是被那边的法曹在新罗境内大肆搜捕,转交大理寺,同样无法避免被抓。故而眼下反其道而行之,随樊夫人一道回洛阳来,确实是上佳之选。
自北冥鱼案发以来,两人这还是头一次单独相处,薛至柔深吸了一口气,问出了她许久之前便想要问的那个问题。
“孙道玄,这里没有旁人,我想请你认真回答:在你的记忆中,北冥鱼入神都苑的大典,你一共过了几次?”
孙道玄似是震惊意外,又似不大意外,良久方徐徐道:“难不成……你也……”
薛至柔倒是毫不拖泥带水,颔首算是对孙道玄的回应。
孙道玄在房中边踱边道:“首一次,我受邀去神都苑,画到二半夜才走。故而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,未曾想却又被安乐公主府的人叩门叫醒,带到了神都苑。”
薛至柔不带任何语气,平静地回复他道:“那一次,我典礼那日未去神都苑,第二天一早去神都苑主持临淄王之子李嗣直的祈福仪式,结果他二人被北冥鱼袭击,我亦被拖入池中殒命。”
一阵敲钟声隐隐敲击耳鼓,不知来自何处鸿蒙。孙道玄继续踱道:“第二次,我亦是画到后半夜,谁知画着画着便有一阵困意袭来。之后的事,我便全然不记得了……”筆趣庫
薛至柔接口道:“那一次,我典礼那日去了神都苑,跟临淄王商定取消了第二天的祈福仪式,结果碰上我阿爷,同他大吵了一架后又迷了路,一直到深夜也未能走出神都苑,却误打误撞看到你整个人被倒挂着将头没入水中,淹死了。”
又是一阵敲钟声传来,虽仍悄悄,于孙道玄却是振聋发聩,他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,眸色愈加凝重。
“第三次……”
孙道玄正要说下去,被薛至柔抢了先:“第三次,我去神都苑找到了你,后来临淄王来了。之后的事,你都知道了。”
孙道玄停了下来,冷然的面庞上写满震撼:“我本以为,先前的一切皆是我的梦魇,没想到你的经历竟然与我完全吻合!”
“不单是在神都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