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孙道玄,但眼下的他经过画皮仙的驴皮伪装,穿着那副官的铠甲,已全然变作了另一番模样。可他身为画师,此前几乎从未与马打过交道,连马鞍与缰绳都不会套,樊夫人少不得要从旁帮衬。
待两人行至大门,樊夫人准备上马时,两名法曹恰好走出了驿站,他们满头大汗,骂骂咧咧,看到樊夫人,不由一夹膀子,换了神情,上前叉手礼道:“见过贞静将军!”
孙道玄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,但见樊夫人镇定自若,觑眼看向驿站处:“什么事如此大的阵仗,左不成是要抓什么人?”
“不愧是贞静将军,果然睿智。此番我等前来,乃是为了逮捕北冥鱼一案的真凶孙道玄。薛将军国之栋梁,因为此贼遭到陷害,想必抓捕归案之日,便是薛将军解除禁足之时了。”
樊夫人不着痕迹地轻蔑一笑,不欲与他二人废话:“借二位吉言,本将军尚有要事在身,就此别过了。”
说罢,樊夫人示意牵**孙道玄一道离开,谁料那为首之人抢先一步拦住了孙道玄的去路,惹得孙道玄脚步一滞,与马配合不佳,差点踉跄摔倒,尚未站稳之际,又听那人问道:“敢问这位副官如何称呼?在营中军阶几何?”
孙道玄一愣,看向樊夫人,显然他们二人走得急,尚未来得及串通好假身份。樊夫人佯装动怒,替孙道玄打圆场道:“你们这是何意?此乃我军中副将,近日感染风寒坏了嗓子。若无别的事,速速退下,否则耽搁了我面圣,你们可吃罪得起?”
那两人听说樊夫人竟是要入京洛面圣的,自是有些惶恐。但州牧大人曾说过,一只苍蝇也不许随便放走,他便还是举起了孙道玄的通缉令,比照着看了看,见长相全然不同,便也未再说什么,忙屈身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孙道玄见此,也配合着向那人回了个微礼,待樊夫人上马后,便牵马离开了这是非之所。
两人拐过街角,来到一条大路上,孙道玄方舒了口气,对樊夫人深深长揖:“多谢樊夫人搭救,若无樊夫人,在下便要被捉走冤死狱中了。”
“你便是那画出《送子天王图》的,人称‘鬼手’的孙道玄?”
孙道玄一愣,见樊夫人饶有兴味地望着自己,便也不卑不亢地回视道:“正是。”
“玄玄都与我说了,你虽被卷入此案之中,却并非连环案的真凶。如今你与我夫君一同蒙冤,我理当助你。午饭可用过了?会骑马吗?”
孙道玄心想这樊夫人还当真是平易近人,虽然话说得如同快刀斩乱麻,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