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说罢,她向李隆基做了个请的手势,两人一道往阁中客堂叙话。
樊夫人与李隆基一走,房中便只剩下薛至柔与樊夫人带来的那名副官。他看起来十分面生,令自诩认识辽东营中大半将士的薛至柔大感意外。
正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氛围之际,那脸生的男子忽然哂笑一声,极其轻微,却还是被薛至柔听见了。她转头过去盯着那人,这才发觉他的身形气质有些莫名熟悉,一个异常离奇的念头在她脑中升起,他三分疑虑,七分笃定道:“你……你是孙道玄?”
那人冷哼一声,阴阳怪气道:“仍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发觉,瑶池奉查案拿贼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“嗯嗯,你本领高强,也就是害我差点丢了小命而已。”
孙道玄未回嘴,若非是双耳浮现出几分可疑的红色,他看起来当真是十足淡然:“未想到瑶池奉在自己母亲面前,竟缩得像个狸猫似的,如此看来,孙某先前倒是高估你了。”
“哼,你如是猖狂,怎么不去大理寺门口吆喝?”薛至柔反嘴道,随即话锋一转,“话说回来,你怎会同我阿娘一起来洛阳?还有你这脸,可是用了画皮仙老伯的假面皮易容?”
所谓“画皮仙”,正是樊夫人年轻时的江湖好友,曾是个制作面皮的老行家,能将手中的一块小小驴皮雕琢,借以助人易容,如今年事已高,明明是个手艺人,偏生害上了手抖的毛病,手上的活儿自然不如原来细腻,但大眼看看还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。
孙道玄提住面皮的一侧,徐缓撕了下来,露出了那如刀刻般俊朗的面庞。若是不知内情的人,恐怕会以为他把腰上挂着的人皮面具贴到了脸上。他手里掂量着面皮,不知是在对薛至柔说,还是在自言自语:“这面皮着实有趣,轻如蝉翼,用糯米贴在脸上,便能换一副模样。我再补上几笔,这一路竟连大理寺来抓捕我的法曹都瞒过去了……”
“哎哎哎,”薛至柔不满孙道玄的无视,水葱般的手指敲敲榻边的木桌案,“你为何与我阿娘一道前来?她……不会知道先前的事了吧?”
孙道玄知晓,她说的是先前两人互换身体的事,顿了片刻,方一挑长眉,徐缓讲了起来。
数日前,汴州驿馆。
回到自己身体中的孙道玄不愿再拖累老道长一行,拿到通关文牒后便与他们道了别,待在驿馆内想对策。
通缉令已至汴州,待在这里与回到洛阳对自己而言已无分别,甚至更为凶险。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神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