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妨:“殿下客气了,薛大夫一向快人快语,我又如何会计较这些小事。”
事已至此,薛崇简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对薛至柔道:“玄玄,你们母女叙话罢,我先跟表哥走了。你若想吃什么,便派人带个话,我立马给你送来。”
薛崇简说罢,悻悻朝外走。路过樊夫人带来的那小卒身侧时,忽然生出一种奇怪之感,他不由得盯着那人看了一瞬,却又说不出这感觉从何而来,便甩甩头,克制了胡思乱想,脚底粘糖泥似的拖拖拉拉走了出去。
“阿娘若想同殿下议事,我这里有间专给人看手相的暗阁,没有窗户,密不透风,怕是在里面大喊大叫外面都听不见呢!”薛至柔说罢,嘻嘻一笑,补充道,“就是有点黑乎乎的,要是把门关上反锁,就要点蜡烛才能看清。”
李隆基不由扶额道:“那就不必了,我们是议事,又不是密谋,何况外面还有公孙雪守着……”
李隆基方要说下去,又觉不妥,险险闭了口。
果然,那樊夫人立即抓住了重点,一脸难以置信:“你平时便是这般给人看手相的?”
薛至柔还没反应过来,一脸洋洋得意,神神叨叨道:“对啊!话说这一招效果可好啦,不管哪个时辰来客,只要随我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阁里一进,再将烛火一掌,照出墙上的八卦图,还有矮架上堆放的古籍、龟板与龙骨,这气氛一到位,我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。”
“那若对方是个浪荡子,你又不会武功,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岂不是羊入虎口吗?”樊夫人蹙眉道。
这一问倒真把薛至柔给问住,此等事虽尚未发生,她确实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。母亲与父亲不同,喜怒一向形于色,若是放在她年轻时,只怕此时早已将桌子掀了,薛至柔忙捂着肺胁,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,颤声道:“这……许是之前来找我算命的都是好人,像是做面点的崔大婶、烤驼峰的黄老伯……总,总之……玄玄不敢了。”
樊夫人穿着织锦彩袖胡裝,华丽且干练,微微一抬手,薛至柔以为她要开始打人,忙抬手去挡。哪知樊夫人不过紧紧护肘,阴阳怪气道:“薛师叔不愧号称黄冠子转世,给人算了大半年的命竟然没遇到一个浪荡子,当真是吉人天相啊。”
薛至柔再也顾不得装伤,撑着身子在榻上跪好,认罪道:“阿娘我错了,你切勿这般,要打要罚,悉听尊便……”
以樊夫人的脾气,自是很想立刻就教训薛至柔一顿,但碍于李隆基在场,只得美目一嗔,哼道:“回头再来收拾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