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脱罪!”
薛至柔见唐之婉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,只觉得十足好笑,应付地点了点头,又道:“对了,那装模作样的剑斫锋不是又找你辨别什么香气,你明日上午将他引出大理寺可否?”
唐之婉贼贼地瞥了薛至柔一眼:“调虎离山计?你可是又要去忽悠那大理寺卿给你看记档?”
薛至柔没有正面答话,躬身长揖:“谢过唐二娘子!”
唐之婉本就没打算回绝,见薛至柔态度如此诚恳,便不再拿乔,爽利答允了,两人闲话片刻后,各自回了房间。
薛至柔安逸地躺在冰丝榻上,暑气蒸腾,她却一点未被热浪侵扰,专心思量着晚上如何向公孙雪开口更得宜。然而她从午后一直等到夜半,都未见公孙雪回来,心里的疑窦如滚水般,悄无声息便沸腾起来,甚至超过了那两桩恼人的案子。蓦然间,公孙雪望着她的眼神,与那令她恐惧至极的一瞬间重合,薛至柔一惊,悚然坐起身子,呆愣片刻后回神,发觉自己竟是一背的冷汗。她愈发想不通,公孙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临淄王李隆基派她前来保护自己,又是为了什么?
夏夜蝉鸣,暑气微散,星汉流光,更深人定之际,李隆基自书房回到卧房。这些时日来,先是嗣直遭到北冥鱼袭击,再是凌空观失火,桩桩件件都像是裹挟着参天大的阴谋,令他劳心伤神。但他只是个韬光养晦的郡王,皇帝之侄,过多垂问,反而可能引得韦后、安乐公主等人不满;但若置之不管,焉知哪日不会大祸临头。李隆基边暗暗打探,边拿捏着分寸在外表现,进退皆要反复考量,可谓身心俱疲,沾枕便能睡着。
然而就在他点起蜡灯,松了圆袍外裳之际,忽察觉幔帐后有人,立即警觉起来,快步走回衣架旁,拔出佩剑:“谁!”
纱帘幔帐后,一佳人现出身形,竟是公孙雪。
李隆基瞬间转了神色,软了眉眼:“雪儿何时回来的?至柔她如何了?”
然而当他收剑回去,掀开幔帐之时,却看到公孙雪粉腮上挂着两行泪,双眼红肿如桃,显然大哭过,李隆基神色一凛:“你这是怎的了?”
公孙雪摇摇头,泪水亦倾洒而下,喉间哽哽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李隆基将她拉至榻边坐下,拿出丝绢帕为她拭泪,忖度猜道:“可是你义弟还无有音信吗?”
公孙雪抽噎道:“义弟……生死不明,义父他……遇害了。”
“何时的事?何人所害?”
“前日在清化坊,被一支笔贯穿了左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