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遵命。”
刘嫖总算略微松了口气,躬身应道。
她压根就不知道奏疏的事,只道武帝前来只是想验证董偃的诗才。
至于微服私访,武帝年轻时就喜欢做类似的事,只是近些年随着年纪渐长,微服出宫的频率也逐渐减少了许多,今日兴许只是忽然来了兴致。
“皇姑先将首饰鞋子穿戴起来吧,都是一家人,何必如此拘谨?”
武帝笑了笑,又意味深长的道,“皇姑,你把心放进肚子里,朕到了任何时候,都不会忘记皇姑当初的扶持之恩。”
“谢陛下恩泽,臣妾感激涕零。”
听了这话,刘嫖这回彻底安稳了下来,谢恩过后重新穿戴整齐,便又立刻低头说道,“臣妾亲自下厨为陛下煮些菜肴,再差人去将董偃召来,请陛下在此处稍等。”
“不必如此正式,如今董偃人在何处,皇姑差个仆人引朕去见他便是,免得令他生疑。”
武帝摆了摆手,笑道。
刘嫖连连相劝:“陛下乃万金之躯,董偃不过是个小小的侍者,最近还染上了风寒,如何使得?”
“没什么使不得。”
武帝却毫不在意,只是又着重强调了一遍,“皇姑,只是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,朕一天不告诉他朕的身份,皇姑便一天不要点破,切记。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
刘嫖只得躬身答应。
……
窦太主园,东厢。
“这是个进入武帝视线的绝佳机会!”
“只要我提前预警了柏梁台的这场火灾,帮助武帝在关键时刻救下柏梁台,武帝怎么可能还不召见我?”
“可是要怎样才能及时把这个消息传入未央宫,传到武帝耳中呢?”
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,也是徐永最一筹莫展的问题。
再命人去西安门递奏疏显然不太现实,不管是谁帮他去递,也不可能立刻传到武帝手中,何况上次的奏疏武帝还没做出任何反应。
义妁与李延年一时半刻也找不来,不可能及时传信。
现在身边唯一有能力立刻进入未央宫,并求见武帝做出预警的人,似乎就只剩下了窦太主刘嫖一人……
恐怕只能如此了!
徐永此刻也顾不了那么许多,立刻叫来奴仆协助自己穿戴整齐,准备前去与窦太主商议此事。
穿戴的过程中,徐永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