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无妄之灾,无数名贵药材灌进去,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。
周楫之想等他醒来,问一些话,可几日过去,云忱还在昏睡,只偶尔轻轻说几句梦话,叫他也没反应。
紧接着,北方的冬天到了。
一夜之间,大雪将宫殿的红墙绿瓦覆上了一层纯净的白,仿佛天地都变成了一个颜色,深宫别院,阔然沉静。
因为云忱体弱,周楫之破天荒地让宫人烧了地龙。
寝殿里暖的像个蒸笼,周楫之热到心浮气躁,嗓子都干了,不停地让宫人在地上浇水。
最后,他龙袍都扔给王速喜了,转眼却看到床上的人还是冻的苍白。
真是娇气。
养了好几日也没见恢复一点血色,得要他抱着,才能见着点人气。
周楫之走过来,掀开一层层厚重的裘被,把还在昏迷中的人熟练地拖过来。
云忱腰肢纤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揽住,周楫之把他固定在怀里,让他后背靠着自己胸膛,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儿。
不出半个时辰,周楫之就出了一身汗。
云忱的唇色倒是恢复了些,呼吸也平稳了,只是还没醒过来。
周楫之盯着那好不容易红起来的嘴唇,不情不愿地抹了把汗,把人往怀里揣了揣,继续暖。
这样又过了几日,云忱不再动不动就咳血。
这天晚上,周楫之把人从床上托起来,依旧是边哄边喂药。
王速喜在一旁准备着热水和帕子,宫人也备好了新的,干燥的被褥,全都紧绷着神经站在旁边待命。
因为皇帝耐心不足,云忱意识不清,每次喂药像是打仗一样,总是弄得满床都是药汤,也不怪大家紧张。
太医院那边也很有眼力见,每次都送来五六份药材,专门给皇帝浪费。
而这晚,云忱眼睛半睁着,虽不清明,但也能听进去些话,按照周楫之的指令乖乖往下咽了。
整碗药汤灌进去,破天荒地没洒多少,周楫之这才放心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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