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边叛乱四起,周楫之要抽掉北疆的兵力去平叛。
突厥人趁机侵扰,被周楫之派去的将领痛打了一顿,但己方也损失不小。
寒冬已至,国库的粮草往北边运输难度增大,士兵早晚要生怨言,周楫之准了将领宰战马,撑到新粮送到边疆。
周楫之擅长打仗,擅长安抚军心。
宇驰犯了欺君罔上的重罪,他也只是把人叫来提点几句,私下里罚了三十板子,恩威并施,给这大成名将留足了面子。
但他就不喜欢和这些磨磨唧唧的谏官纠缠。
这些就都交给周泾之去做,他在一旁监工。
俊美的少年郎受他庇护,从未去边疆磨搓过,遵着礼制坐的端正,一脸严肃的样子逗笑了周楫之。
周楫之扯过少年折子的批注看了看,不悦道:“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,北疆要粮不是天经地义的事,你不骂他,还要安抚他。”
周泾之推推哥哥的手:“皇兄,朝臣抱怨是常事,不能因着一些小事就让君臣离心,况且此时大成南北受限,更要多做忍让。”
周楫之哦了一声,揉了一把弟弟的头,违心道:“就该送你去北边打打仗,就没这么多大道理了,天天念,念的孤头晕。”
周泾之:“皇兄,今晚宴会……”
周楫之直接打断他:“不去,孤头晕,回去睡觉。”
周泾之知道,哥哥不爱维持那些虚情假意的君臣情义。
故而这种场合,大多是他来周旋。
周泾之像往常一样,老成地叮嘱了皇兄几句,就命人传来轿辇,送皇帝回了寝殿。
周楫之脚一踏进外殿大门,就问王速喜:“怎么样,今天的药喝了吗?”
王速喜连连点头,语气带着慈爱:“都喝了都喝了,还泡了药浴,吃了块糕点,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,乖巧的很!”
乖巧的很。
周楫之脑袋里琢磨着这话,长腿迈开,这一殿的宫人侍卫都没他快。
进了内殿,周楫之直接推开遮挡着床铺的,绣着金龙的屏风。
就见云忱靠在床上,长发散着,白皙肌肤如雪一般,额头上的伤也成了散进雪地里的片片红梅,秀丽的五官像是画一般,美的不可胜收。
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,怀里还被宫人揣了个暖炉,云忱没力气抱着,手指只是虚虚搭在暖炉上面,头朝一边歪着,昏昏欲睡。
周楫之一靠近,就嗅到了一股药材清苦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