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,”顾念吃惊地看着顾东文,“大伯伯你真聪明!”
“可不是。”顾东文哈哈大笑。
“天太热,太阳太晒,虎头哭了没?”
“哭了,妈妈给我帽子,我打败太阳!”顾念指了指善让头上的草帽。
顾北武拍了一下儿子的小**:“可以啊顾虎头,你都成小诗人了。”
“我不湿!风一吹,我干了,眼泪干了。”顾念认真地反驳。
三个大人在咖啡树下笑得前俯后仰。
“追不上大象,我家虎头肯定又哭了,急哭了是不是?”
“是的……对不起大象——宝宝不哭。”
“你不用对不起大象,傻宝宝。”善让刮了刮他的鼻子。
“宝宝不傻,对不起妈妈。”
“也不用对不起妈妈。”
“对不起宝宝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***
普洱的夜,天是深蓝色的,没有通电,狗吠声不绝。
顾念在院子里追鸡,叫得比鸡还响,踩到鸡屎后,走了两步才抬起脚哭了起来。他哭,他爸**哈哈笑,顾东文捧着普洱茶坐在藤椅里喊:“黄金万两!”面包车的司机和他亲戚一家也笑得不行,他家七八岁的男孩拎着块抹布飞快地跑到顾念身边,给他擦去脚底的鸡屎后又飞速地追上大公鸡,拔下两根漂亮的鸡毛送给顾念。
“给你,做毽子。”
顾念捧着两根鸡毛,吧嗒吧嗒着泪眼:“对不起,大公鸡。”
善让笑倒在北武怀里,啊,今天虎头也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宝宝。
男孩似乎没遇到过顾念这样的小孩,局促地喊了一句:“喂,你是男的,不能哭。女的才哭。”
顾念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,傻了。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,我们男的不哭。哭了就不乖,丢人,像女的一样,大人不喜欢。”
顾念的娃生观被狠狠地颠覆了,他丢下漂亮的鸡毛,一头扎进善让怀里:“妈妈——宝宝哭妈妈也喜欢宝宝!妈妈最喜欢宝宝了。”
善让把他抱了起来:“是的,宝宝可以哭,宝宝难过了就哭,高兴了就笑,饿了就吃,累了就睡,怎么样都好,妈妈永远喜欢宝宝。”
顾念回头觑了男孩一眼。
“宝宝也爱妈妈,永远永远爱妈妈。”
男孩看着他们几个,挠了挠头,捡起地上的鸡毛,费解地回屋去了。